“神醫穀?”

寧奕修喃喃。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忘記了自己身份,甚至於忘記了楚晚晚,那異常大爆炸讓他的腦袋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等寧奕修全然蘇醒,關於過去的一切已在冥冥中和自己一刀兩斷。

“什麼……”寧奕修緩慢挪動身體,耳畔劇烈的嗡鳴聲依舊還在,“什麼大爆炸啊?什麼神醫穀?”

女孩氣惱,跺跺腳,“你還裝蒜?你看看我們夫人成什麼模樣了,要不是夫人喜歡你怎麼可能和你到神醫穀去,如今夫人還沒蘇醒過來呢。”

說到這裏,那杏眼圓瞪的女孩鏘然一聲拔出長劍,但見白光閃爍,長劍已落在了寧奕修的咽喉上。

“我們夫人能醒過來,萬事大吉,倘若我們夫人就此一命嗚呼,寧奕修,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你給我們夫人殉葬去。”

寧奕修完全懵懂,對一切表露出焦慮與茫然無措,“你什麼意思啊?”

“你還要裝?”女孩怒衝衝。

寧奕修沒有偽裝,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在這一發千鈞,對麵臥榻上的石榴手指頭緩慢的動了動,緊跟著,石榴劇烈咳嗽起來。

一連串讓人天翻地覆的哮喘結束後,石榴終於睜開了眼睛。

“寧奕修呢?”

“在,在,我在。”寧奕修從對麵起身,準備靠近石榴,固然此刻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那刻骨銘心的愛卻鏤刻在了心髒上,隻可惜寧奕修忘記了“楚晚晚”三個字。

他趔趄蹣跚,嘩啦一下已倒在了地上。

眾人看寧奕修如此,急忙過去攙扶。

但緩不濟急。

石榴也百思不解。

之前寧奕修對自己愛答不理,但今天奇了怪了,寧奕修居然就這麼靠近了自己,石榴伸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寧奕修將那顫抖的手送了過來。

“晚晚,晚晚!”

聽到這稱呼,眾人露出吃驚和嫌惡的表情,石榴氣壞了,杏眼圓瞪,“你……你……”

你難道還忘不了她嗎?

但這句話還沒說完,寧奕修已暗暗用力,“你沒事兒吧?”他用關切的音調小心翼翼的問,一麵說一麵委頓在了石榴麵前,且伸手輕輕撫摸石榴的麵頰,這讓石榴百思不解。

“主君?”石榴嚐試的叫了一聲。

這是楚晚晚的稱呼。

寧奕修這究竟是怎麼了呢?石榴不得而知,但聽到主君兩個字,他的精氣神一瞬間就複蘇了一般,寧奕修急忙點頭,“晚晚,晚晚,你還好麼?”

“我受傷了,休息休息就好。”

實際上,爆炸讓她昏迷了過去,此刻已全好了。

“你好了就好。”寧奕修還準備說話,但卻嘩啦一下暈厥了過去。

此刻搜救隊已到了灰燼一般的現場。

現場慘不忍睹。

楚晚晚和金克木準備的很充分,那邊已幾乎被夷為平地,最厲害的,逃生的綠色通道被炸毀了。

眾人在灰燼裏隻找到了一個小孩兒。

那小孩兒 也昏迷了過去。

那小孩兒渾身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惡臭,似乎距離很遠就能聞到這種臭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