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你已不……”
“殿下不要說了,我來這裏是幫助黎民百姓的,和他沒關係。”
當初,他迫切的想要見他,但如今,時移俗易,在她心目中,隻要她長樂未央就好,更何況,寧奕修早認定楚晚晚死了。
容涇旭和寧奕修見麵,兩人急忙找人去修築堤壩,加固的工作進展的很緩慢,這千瘡百孔的堤壩隨時可能毀於一旦,眾人夜以繼日的勞作。
楚晚晚找了娘子軍去幫忙。
堤壩下就是石頭,眾人就地取材,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那堤壩終於修複的和之前一樣了。
眾人終於能鬆口氣。
但江州才剛剛進入黃梅時節,如今日日滂沱大雨,水位線一天一天在創新高,工部尚書那一群人不斷的調整方案,但卻沒什麼效果。
偏巧此時此刻,容涇陽又到了。
容涇陽對這些自然災害一點認知都沒有,本地人都被遷居到安全地方去了,倒是容涇陽,她沒心沒肺的。
“殿下,咱們不能往前走了,會有泥石流。”崔嬤嬤著急的勸阻,但如今的容涇陽已半個字聽不進去。
“公主,算我求求您了,這是自取滅亡呢。”
“橫豎,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容涇陽擲地有聲。
崔嬤嬤氣急敗壞,擺出長輩的架子,用凶狠的口吻和麵孔直截了當去教訓,“這是什麼話?你又不是他的發妻,難不成還要和他同生共死麼?”
容涇陽嫣然一笑,“倘若果真能這樣,我倒是求之不得的。”
結果現實卻給了容涇陽重重一個耳光,道路泥濘,且多有損壞,容涇陽拿著一張堪輿圖看,才剛剛進江州就馬車就不能前行。
這處境也沒改變容涇陽的豪情萬丈,她下馬車握著油紙傘繼續往前走,但走著走著就遇到了危險,很快容涇陽發現自己被圍困在了一塊突出的孤島上,這裏四麵八方的洪水浪打浪已包抄過來。
頭一天,容涇陽還沒感覺什麼,但第二日,衣服全然濕透了,這也就罷了,就連唯一的雨傘也被風吹走了,容涇陽瑟瑟發抖蜷縮在崔嬤嬤懷抱裏。
之前崔嬤嬤始終在勸阻埋怨,但每一次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嬤嬤又全心全意站在容涇陽的立場上,“如今我們還會好起來,風雨無阻繼續往前走。”
“阿嬤,如果有下輩子我倒情願你做我母後。”容涇陽哭了,情見乎詞,崔嬤嬤長歎一聲,“我是個狗彘不如之人,如何能做您的母後,殿下放心就好,就是爬,老奴也是要帶殿下全身而退的,隻如今殿下您不要休息。”
崔嬤嬤真怕。
她撫摸容涇陽的肌膚,發覺容涇陽麵頰和手腕都冷颼颼的,似乎除了心口位置有一星半點兒溫暖,其餘的地方都凍僵了一般。
容涇陽乃是養尊處優之人,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
起初她將這壯舉看做愛情的表現,並甘之如飴,但此刻也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