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婦人之仁,很可能會為未來埋下伏筆。
楚晚晚瞄準容涇霖,拈弓搭箭。
但箭簇才剛剛射出,後麵那蜷縮在地麵上的女子卻站了起來。
巧玉本準備用毒針算計楚晚晚,但這片刻楚晚晚卻站穩了,一個漂亮的翻身,弓弦已纏繞在了巧玉的咽喉上,巧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血管崩裂,有血液撲簌簌灑落,慘不忍睹。
就在這一刹那之間,容涇霖已逃之夭夭,楚晚晚緩過神來再看,四麵八方一片黑黢黢的,哪兒還有容涇霖的鬼影子?
“晚晚,你可沒事兒?”背後是寧奕修那關切的聲音,楚晚晚颯然回頭,眸色欣欣,嘴角頓時綻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寧奕修也終於理解楚晚晚口中那浮誇的“一日不見、如三月兮”是幾個意思了,兩人擁抱在了一起。
遺世獨立,天荒地老。
那懷抱帶來一種絕對的安全感。
許久許久,楚晚晚才愜意的噓口氣,“好了,咱們看看屍體。”兩人半蹲在屍體旁,巧玉已死,那雙明澈的眼睛不忿的看著頭頂的蒼穹,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那是對現實的控訴。
“她是自食惡果,死有餘辜。”寧奕修冷漠轉身,準備離開,楚晚晚抿唇一笑,尾隨在了背後。
從茂盛的長林豐草內走出來,老遠就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譚官。
擐甲執兵,和之前一樣玉樹臨風,淵渟嶽峙。
看譚官來了,楚晚晚自然歡喜,“你都好了?”
“多謝夫人,”譚官滾鞍下馬,急忙行禮,楚晚晚觀察譚官,發覺他行動已和之前沒任何區別,“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啊,夫人。”黑暗中,飄曳來一道兒緊張的問候,楚晚晚急忙回頭,一看之下發覺是青玉,頓時笑逐顏開。
青玉猶如枯藤繞樹已用力的給了楚晚晚一個纏綿的擁抱。
眾人原路返回,不費一兵一卒。
回去的路上,楚晚晚叮嚀,“最近要注意安全,四皇子已開始懷疑她。”
眾人點頭。
回京後,楚晚晚和寧奕修依舊回寧國府,眾人風流雲散。
最近不光他們醫館,帝京家家戶戶隻要和醫藥牽涉到一星半點關係的,都在慘淡經營。
皇宮裏,皇上夜不能寐。
坊間的事讓皇上心神不寧,而皇族的龍爭虎鬥皇上也是看在眼裏,“當年,”皇上感慨係之,似乎想到了當年的血雨腥風,“玄武門之變,朕殺了朕的親弟,有人說朕心狠手辣,其心可誅,哎呀,彈指一揮間,這麼快幾十年就過去了。”
“那是有人垢誶謠諑,自古來天子垂拱而治,坊間會造謠說昏庸無能,一旦真正做出點兒豐功偉績,大家又亂語胡言說迫害了人,皇上,您作如是觀就好。”
林全一麵循循善誘的說一麵揮舞團扇給皇上扇風。
道君皇帝點點頭,林全作為旁觀者,自然知曉在曆史的推演過程之中,不少事都是沒辦法去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