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涇陽說到這裏,完全不等寧奕修表態,她二話不說就湊近了寧奕修,抓了寧奕修的手就到外麵去了。
寧奕修也不反對。
楚晚晚隻感覺無聊,準備跟了寧奕修出門。
但此刻,皇上卻咳嗽了一聲,指了指那殿下離開的背影。
“朕就這一個公主,朕將她視如己出,她啊,古靈精怪聰明絕頂,大大咧咧,想一出就是一出,真是朕的開心果。”
皇上這是……
在……在和她說話?
楚晚晚回頭,發覺屋子裏除了林全這裝聾作啞的人,隻有自己了。
她沉默了一下,急忙接話茬,“看得出殿下是個活潑的姑娘。”
“對了,最近寧國君都在做什麼呢?他日日都在帝京嗎?”
聊到這裏,楚晚晚驟然提高警惕,皇上這是在試探。
在旁敲側擊!
之前她錯誤的推理,還以為皇上壓根就不在意寧奕修,甚至於放任自流,此刻恍惚明白了過來,皇上對寧奕修並不放心。
甚至於楚晚晚懷疑這亂入的容涇陽就是皇上安排來的。
她斟酌了一下,“他啊,日日都在帝京,前段時間為這吏部尚書裴延的案件真個是弄的焦頭爛額,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發現了地下那些“雨字頭”啊。”
皇上抿唇一笑。
“他脾氣不好,你要多擔待一點兒。”
楚晚晚笑容消失了,這話讓她無言以對啊。
兩人麵麵相覷,皇上又道:“喝水,喝水啊,自在一點,寧國君到朕這乾坤殿一派賓至如歸的模樣,倒是你,你看看你拘束什麼呢?”
她能不拘束嗎?
自古來伴君如伴虎啊,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會斷送了自己。
這還是輕的,重一點的話,滿門抄斬……
兩人言來語去,楚晚晚這才知曉了皇上的厲害。
他一字一句似乎都遠離探測的核心,但每一步路上都給楚晚晚挖了一個大大的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去……萬劫不複。
楚晚晚要麼裝傻充愣,要麼偷換概念轉移話題,再不成就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後,她已累慘了。
好在皇上不說話了。
“你坐下吧,外麵熱辣辣的,在朕這裏休息休息。”
看楚晚晚不住地眺望外麵,顯是在等寧奕修了,皇上善解人意的說。
林全急忙送了板凳過來。
楚晚晚想告辭,但皇上金口玉言命令自己在此地休息休息,她這焉能莫名其妙就離開呢?
林全送了太師椅過來,楚晚晚坐在了下首,怎麼有一種被囚禁的感覺。
這天子究竟是幾個意思啊。
林全壓低了聲音,“皇上最近疲憊的很,聊天總喜歡東拉西扯,你要多學一下涇陽公主,讓皇上開懷大笑。”
“啊、哦、額,這……”
楚晚晚才懶得學那傻了吧唧的一套呢。
轉瞬,皇上已鼾聲如雷,林全又道:“說一千道一萬,皇上是喜歡你的,畢竟能進咱們這乾坤殿的賓客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