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他回眸輕咳一聲,將身旁看她看的癡傻的帝奕寒驚醒。
“太急功近利,往往適得其反。”
帝千夜負手而立,若有所思的望著天際,淡淡說道。
帝奕寒心下一驚,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瞞不過這位皇叔的眼,也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收斂一些。
別人不知道他這位八皇叔是怎樣一個人,可他卻是知道一二的。先皇最疼愛的小兒子,母妃早逝,雖然隻年長他兩歲,可從小聰慧過人,樣樣比他強。隻不過先皇駕崩後幾年,他就大病一場,放棄了手上所有權勢,甘願做一個隱居的閑散王爺。好在這些年他真的對朝堂之事不予理會,不然他也會是他獨攬皇權的一道阻礙。
“多謝皇叔提點,不過……這夏府千金,我是勢在必得的。”
帝奕寒掃了身後全然不覺的夏櫻函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
“那可未必,據我所知夏太師曾不惜冒著得罪聖上的風險,為愛女求了一道聖旨。”
帝千夜唇角輕勾,似笑非笑的說道。
話音一落,帝奕寒的臉就有些掛不住的沉了下來。
“是又如何,那老頑固隻是求父皇給夏家女兒一個自由婚配的權利,既然父皇無法將她許配與我,那我就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不就行了。”
帝奕寒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得意洋洋的說完,就轉身大步朝夏櫻函走去。
此時,黑夜已經恢複了平靜,這場祈福儀式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人潮散去後,帝奕寒才開口說道:“夏小姐,你府上的馬車不是被阻在山間道路上了嗎,明日就同本王下山吧,我送你回府。”
夏櫻函的眼底劃過一絲寒光,這才想起還真有這樣一回事。可是,讓她再一次跟帝奕寒同處一車,她隻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他。
正煩躁之時,就晃見帝千夜從她身旁走過,幾乎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這可怎生是好,臣女已經答應了王爺的好意,搭他的馬車下山呢!是吧,王爺?”
帝千夜前行的腳步一頓,欣然回身,看著夏櫻函的神情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夏櫻函硬著頭皮一臉嬉笑的走到帝千夜跟前,然後壓低聲音,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之前的帳一筆勾銷。”
聞言,帝千夜挑了挑眉,嘴角浮上笑意,一本正經對帝奕寒說道:“之前偶遇夏小姐,得知她車馬被困的消息,於是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她搭車的請求。”
夏櫻函忍不住心中窩火,再次將帝千夜歸類為心胸狹隘且變態的那一類。
“來日方長,既然這樣,那本王就不勉強了。”
帝奕寒十分不滿的看了他們一眼,甩袖離開了。
“現在我們兩清了。”
夏櫻函丟下這句話,就轉身朝台下一直等待的青黛走去。
“怎麼就兩清了?現在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身後幽幽飄來帝千夜欠扁的話,夏櫻函愣了片刻,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