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妙慧寺的客房中,夏櫻函全然沒有了之前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將腳上的繡鞋一蹬,就躺在床榻上再也不想動彈。
“沒想到,想要扮演好惡名昭著的跋扈小姐,還挺費力氣的。”
她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感歎道。
青黛走到床前,跪坐在一旁為她揉肩,一雙眼睛來回的在她臉上打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行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問我今日抽的哪門子瘋吧。”
察覺到青黛的打探,夏櫻函撲哧一笑,好笑的說道。
聞言,青黛眉心一蹙,有些鬱悶的說道:“奴婢就知道小姐你是故意的,這到底是為什麼啊?你這樣將自己的名聲搞臭,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夏櫻函嘴邊的笑意漸漸凝住,語氣淡漠的說道:“嫁人?如果可以,我倒希望這輩子都不嫁人了,一個人過不也挺好的。”
“小姐,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哪個女子不想尋個好男人嫁了,你倒好……”
青黛有些生氣的在一旁埋怨道。
夏櫻函眸色深沉的看著青黛婉約秀氣的容顏,腦海中浮現出上一世她為了保護她而慘死的模樣。心中鈍痛,她拉著青黛的手,堅定的說道:“青黛,隻要你好好的跟在我的身邊,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以後若是遇上了你喜歡的男子,我就放你離開,過你想要的生活。”
青黛被夏櫻函眸色中的認真之色嚇住,急忙搖頭說道:“不,青黛就守著小姐,你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小姐,你今天究竟怎麼了?”
不管青黛怎麼說,夏櫻函心裏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她笑了笑,淡淡說道:“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想嫁給太子,我討厭他。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他是故意接近我的。”
被她這樣一說,青黛立刻恍然大悟,不過卻有些為難的開口:“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了這位太子殿下。”
“放心吧,我有分寸。”
夏櫻函拍了拍青黛的手背,展顏一笑。
“夏小姐在嗎?太子吩咐,讓微臣來為你看診。”
門口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青黛眼皮一跳,焦急的看著夏櫻函,壓低聲說道:“不好了,這樣一來太子不就知道你裝病了嗎?”
夏櫻函倒是不慌不忙的從床上坐起,冷哼道:“你怕什麼,我又沒說我真的得了那瘟疫,是帝奕寒怕死,信以為真。”
見夏櫻函理直氣壯的模樣,青黛也似吃下了定心丸,將她收拾妥當,這才起身去開門。
帝奕寒派來的禦醫皺著眉頭,一臉沉重的為夏櫻函把著脈。
一盞茶過後。
看的內心忽上忽下的青黛,終於忍不住問道:“先生,我家小姐沒什麼大礙吧?”
禦醫長舒了一口氣,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這才慷慨激昂的笑道:“無礙,無礙。小姐的病症可能是體虛氣乏導致的,我這就為你開幾副方子,保證你明日起來能夠生龍活虎,氣壯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