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登榮,張記布行的掌櫃,與順天府衙張誠乃是同族。你名下的張記布行,背後主人是張誠吧!”崔睦語調未改,平淡,冷漠,沒帶任何的情緒。
居高臨下,俯瞰著跪在下麵的張掌櫃三人。
聞言。
張掌櫃瞬間癱軟在地。
此時此刻。
他滿身滿心隻有一個想法。
暴露了…
【…鄉音該死,要不是她提議今年冬日會幹一票大的,我何至於如此冒險?東家明明交代過,最近要低調低調,一定不能惹事。現在該如何是好?】
張掌櫃倒在地上。
沒一絲一毫的悔恨之意。
有的,隻是懊惱不該倉促行事。
宋柊眼神平靜注視著張掌櫃三人,為惡卻不自知,這是愚蠢還是愚昧?!難道他們自身就沒有生養過兒女,要不然…他們臉上為何沒有半點愧疚?
“死不足惜!”宋柊道。
溫聲,崔睦抬頭朝她看了一眼。
宋柊說:“毫無悔恨之心,這種人審不審都無所謂。斬立決對他們都是仁慈,就該千刀萬剮。”
瞬間。
眾人將目光投了過來。
吳永點點頭,附和道:“宋推官沒說錯,這三人對於擄劫孩子毫無悔恨之意。他們的哭,隻因被監察衛逮住送來大理寺。”
時桜脾氣最暴躁。
她抬起右腳,朝張掌櫃三人踹了過去。
沒有收斂任何勁道,直接將人踹倒在地,末了,還不忘用腳狠狠宰三人身上用力摩擦。
“人渣,豬狗不如的東西。”
“…送去刑部詔獄,讓陳恩老爺子招待吧!”
“趙小六一直惦記點天燈和滴水刑,這三個就送給他做實驗得了。”
時桜邊踹人,邊念念有詞。
嘴裏的話,聽著叫人毛骨悚然。
“時桜,別把人踹死。這幾人留著還有用,審問就省了吧!楊和,你把人送去詔獄,讓陳恩老爺子給他們鬆鬆筋骨。一切等冬日會結束,再議。”崔睦道。
像宋柊所言。
這種人沒審問的必要。
審,估計也審不出幕後主使。
繼續審,隻會汙了他們的耳朵。
同時,明日就是冬日會。崔睦宋柊要去梨園探查情況,張掌櫃三人的事,最好捂得死死地,以免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有榮親王就足夠了。
再多,就容易節外生枝。
巡捕營開始戒嚴,整個京城許進不許出。
冬日會會持續三天,這期間進入京城遊玩的外地旅客,基本都不會中途離京。於是,今上召見了謝提督,直接下令但凡中途選擇離京的人,直接抓人。
這一次。
今上沒打算輕拿輕放。
促使今上決斷的誘因,來自於宋柊給出的火炕。
北地,一旦入冬氣溫驟降。
接連數月都處於嚴寒時期。
每一年,北地都會凍死成千上萬的百姓。是以,得知河南府入京的稅銀被劫,直接驚動朝野。
河南府入京的稅銀,將用於北地救災。
每一年,朝廷都會撥百萬兩稅銀用於救災。饒是如此,每年仍然有數以萬計的百姓被凍死家中。
宋柊給出的火炕。
等於救下了成千上萬個家庭。
當時,保和殿前。
三公內閣六部的大佬們紛紛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