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
崔睦讓出身,引著宋柊等人進膳廳。
“餘娘裁縫鋪有問題,餘杭新娶的小媳婦身份也有問題。她似乎認識東市張記布行的掌櫃……”宋柊道:“我們過去常樂坊的時候,撞見劉家三郎在餘娘裁縫鋪周圍轉悠。”
“這混子怎麼攪合進去的?”崔睦詫異道。
玉娘從東市帶回喜兒。
大理寺自然查過劉家飯館和劉家三郎。
這會兒。
突然聽到劉家三郎跟餘娘裁縫鋪攪合在一塊。
一時間,有點沒能回過神。
“劉家三郎在盯視張記布行和餘娘裁縫鋪,應該是知道點什麼,他在東市逢人就說馬上要發財了。”時桜冷笑著。
這種貨色能發財。
那真是上天沒長眼。
“假如餘娘裁縫鋪跟京城丟失的孩童案有關,劉家三郎主動送上門,怕不是自尋死路。”崔睦冷冷道。
這群賊人連勳貴官僚都敢招惹。
劉家三郎,區區百姓之身去碰瓷。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時桜讓監察衛幫忙盯著,應該死不了。”宋柊道。
他們離開東市的時候,時桜離開了一刻鍾。
想必,應該是去通知監察衛盯人。
餘娘裁縫鋪,張記布行,劉家三郎…
這三方都要盯著,盯好。
“這種人死不足惜!”崔睦冷漠說了一句,正常人察覺情況,多半會報官,哪像劉家三郎去想著敲詐。
京城每年都有孩童丟失。
就不信…
真的沒有半個人察覺到不對。
不說,無非是刀子沒割到自己身上。
“崔少卿,古薊縣結果如何?”宋柊微微一笑,沒再提劉家三郎。別看崔睦說的冷絕,該救人的時候,他還是會出手。
外冷內熱。
刀子嘴豆腐心。
說的,便是崔睦這樣的人。
“死了。”崔睦沉著臉,眼底滿是枯寂,解釋道:“高斯半年前病逝,其母三月前病逝,高枝重病……”
……
瞬間,膳廳安靜了下來。
高斯半年前就死了。
那麼,出現在京城的高斯是誰?
果然,高斯此人身份有異。十有八九,高斯是阿遇赤假扮的。不過,他為何要扮演高斯。
難道是為了死去的高枝?!
“高枝重病,那她為何死在汶川運河?再有,檢驗高枝身體的仵作,為何沒有發現高枝身體的狀況…”宋柊蹙眉,提出疑問。
時桜道:“王國舅毀了幾份卷宗。”
這其中,就包含高枝那一份。
“高枝應該是慷慨赴死的,多半是自殺。她本身跟稅銀案無關,之所以死在汶川運河上,應該是阿遇赤想讓她死在那裏。”崔睦淡淡訴說著,阿遇赤想借助稅銀案接近刑部和大理寺。
顯然。
他的謀算成功了。
重病的高枝,時日無多。
阿遇赤恰好知曉她的身世,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稅銀案結案後。
崔家親自為高枝收屍,將人葬入崔家祖墳。這應該是阿遇赤和高枝合作的目的,阿遇赤幫忙讓崔家為高枝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