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渾噩的腦袋，嗬欠連連。
就不知…七皇子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她身在詔獄，無法接觸七皇子。很難收集更多的線索，再說，崔雪同七皇子的關係，目前隻能算是佐證。
不過，這些跟宋柊沒關係。
“崔家的。”趙涵道。抬頭時，再次變成屌兒啷當的模樣，嘻嘻哈哈，沒半點正經樣。
就隻能等，等崔睦那邊的消息。
監察司一動。
卯時，船隻停靠。
單憑巫蠱之法，萬萬做不到一夜之間，運走百萬兩稅銀。這裏麵…一定還藏著其他的秘密。
他審問錢謙明三次，每次結果都一樣。
百萬兩稅銀！！！
河南府，一年的稅收。
朝堂內外驚恐。
陳恩對自己的手藝極為自負。
刑房內，粘稠的血腥味，混雜著慘烈的嘶吼。
負責押運的衙役和監察衛們緊急被喚醒，一番檢查，所有船隻運送的稅銀連同裝載稅銀的木箱，一並消失。
趙涵一僵，沉默了。
盜竊、貪汙國庫稅銀，跟科舉舞弊半斤八兩，都是重罪\/死罪。
詔獄，刑房。
“一個蠢貨。”趙涵諷笑著，不屑道。
稅銀丟失案的卷宗記載的線索太離譜。
衙役和監察衛或躍入河中尋找稅銀，或登岸上山找尋稅銀。
百萬兩稅銀。
*
翌日。
哪會有什麼普通人？！
“六哥，誰來了？”宋柊眯著眼，微笑從旮旯角走了出來，裝作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宋柊歪著頭，麵無異色。
現在嘛。
“你是說…書生那些話是真的？崔家與稅銀丟失案有關，這崔家稱不上富可敵國，但，應當不缺錢。何況崔巽知崔太師官拜一品，何必犯險？”趙涵說著，朝太師府所在的位置望了望。
高斯說崔雪使了妖法。
待全部整理完，這才鬆開眉頭。
趙涵比劃出抹脖子的手勢。
這事，他真給忘了。宋柊不用值守，又不能出詔獄，這會兒，自然得歇息。
宋柊累得不行。
這一天經曆的事，太刺激。
稅銀。
還沒喘上兩口氣就要慘遭毒打。
趙涵隱藏的夠深啊。
“也許，她是故意的。”宋柊鮮豔的嘴角上彎著，書生發癔症，在朱雀大街鬧事。那些話…必然傳遍整個京都，崔家要真的什麼都不做，豈不更令人生疑？
強烈的求生欲讓宋柊快速冷靜下來，重新整理腦海中的信息和情報。
這場景堪比十八層地獄。
誰碰誰得死。
連趙家都認為他是草包，滿腦子就隻有刑訊。
四艘船，除裝載的稅銀，還有數百人。這麼多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問題。
「七月初二寅時六刻，錢謙明輪值巡船發現稅銀離奇消失。一炷香後，兩側河岸山崖滾落巨石，使得汶川河水突然乍起，水浪漫過船艙。
這也難怪民間謠傳——詭物作祟。
“啊——”
看來，那書生問題不小啊。」
宋柊斜了趙涵一眼，冷言道：“你一個獄卒，別操心太多。崔家咋樣，自有大理寺和刑部審查，再不濟…還有監察司盯著。你現在，給我找個地兒休息……”
趙涵一臉地興奮，小聲道：“今日，刑部提審押送稅銀入京的監察衛錢謙明。這錢謙明身份不一般……”
李侍郎顧不得身份，翻了翻白眼。
更關係著千千萬萬災民的身家性命。
他——
焉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