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是他二叔周太清的兒子,也是他堂弟。
自從周太清丟了工作、離了婚,周太清就沒在周家村住了,周安這三年來,幾乎都沒看見過周太清的身影。
連帶著周陽,他也三年沒見了。
他隻知道這三年來,周陽一直跟他媽媽住他外婆家。
他倒不是關心周陽,他和周太清關係不好,和周陽也不親近,這輩子、上輩子都是如此。
他此時之所以問周陽有沒有考上大學,不過是因為他剛才聽周玉婷考上了大學,所以順便想到周陽今年也是高三,應該也參加了高考,於是就順嘴問了一句。
而問這話的時候,他心裏其實想的是許詩雅。
許詩雅應該也是今年參加高考,不知她這次考上了沒。
“聽好像考上了,具體考上什麼大學不曉得,他爸他媽最近也沒回來,咱們家現在和他們也不聯係,怎麼?如果周陽那裏辦酒,你打算去吃嗎?”
田桂芳想了想,語氣不確定地。
周安搖頭,“跟他家不聯係挺好的,別他家就算辦酒,應該也不會通知我們,就算他們通知了,我也沒興趣去。”
頓了頓,他眉頭皺了皺,又補充一句:“不過,我爸那人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周陽他爸下請帖或者打電話來,我爸不定會想去,媽!如果我爸想去,你也別攔他,隨他高興吧!”
周安如今再提起周太清,已經不願稱呼“二叔”。
田桂芳也有點無奈,感慨:“你爸呀!他那個性子還真不定,對他來講,他兄弟對他再差,那也是他兄弟,老二和老三都是他養大的,在他那裏,跟他兒子沒多大區別,估計如果老二這次不打電話通知他的話,他可能還要在家裏生悶氣……”
周安默然。
都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其實,做子女的,也同樣很了解自己的父母。
他爸的性格他也清楚,還真像他媽剛才的那樣。
也正是因為他了解自己的父親,所以他剛才才如果他爸想去,讓他媽別攔。
“對了,媽!我爸呢?”
周安忽然想起自己回家有一會兒了,卻還沒見老爸的蹤影。
田桂芳冷笑,“他呀!你三叔最近不是承包了一片荒塘養龍蝦嗎?你爸去給他幹活去了,嗬,我剛才他當老二、老三是他兒子,你以為我假的?”
周安:“……”
……
就在這時,屋外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周安和田桂芳本來還沒什麼反應,但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因為那發動機聲音好像開進了他家院子。
母子倆狐疑地相視一眼,紛紛起身向門外走去。
周安:“哪兒來的車?”
田桂芳:“不知道呀!不會是誰家的親戚車子沒地方停,停到我們家院子來了……”
話間,母子倆一前一後跨出大門。
一走出大門,周安就向院門口望去,正好看見一輛黑色本田穩穩地停在他那輛奔馳旁邊。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車的竟然是周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