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病號服,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坐在角落的大床上。
她的手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拴了起來,甚至脖子上也戴了一個鐵環。
“你是,關淑蘭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女人聞聲抬頭,聲音有些喑啞:“我是。”
我回頭給小吳使了一個眼色,小吳立刻會意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你是誰?”關淑蘭抬起頭,露出了蒼白的臉龐。
我盯著她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失了智的精神病人的樣子。
“你曾經是……南大的老師?”
關淑蘭沒有如我想象中的那樣暴起,反倒是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
“你也是來問關於我女兒的事情的嗎?”
也?
我十分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字。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來問過?”我問道。
關淑蘭沒有回答,隻是抬眼看了看房間的一個角落。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轉來轉去的監視器。
這下我更加的確信了,這個關淑蘭,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危險的瘋子。
礙於有監視器的存在,之後的話我都不太好問出口,整個病房裏就開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沒過多久,關淑蘭突然開口了。
“我的女兒,她還在,是嗎?”
我心頭一動,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還在,但是變得不太好。”
關淑蘭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不好,那也不會比她活著的時候更不好了。”
就在我還想聽下去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口的小吳喊了我一聲。
“陳哥。”
我轉過頭,門上突然冒出來的兩張臉把我嚇了一跳。
門口的兩個保安正緊緊的盯著裏麵。
我佯裝淡定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隨後又看回到關淑蘭身上。
關淑蘭舔了舔嘴唇,自顧自的說道:“我那個苦命的女兒,隻是跟著我來學校上了一堂課,她就再也沒有機會長大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知道殺害你女兒的凶手是誰嗎?”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的更詳細一些。
關淑蘭伸出手,帶著牆上的鐵鏈一起跟著“嘩啦啦”的響。
“別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和普通人不一樣。”
這個說的是六指魔沒錯了。
“別的呢?別的就一點都不知道嗎?”我隻有五分鍾的時間,我急切的想要從她的口中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來。
關淑蘭整個人在床上蜷縮了起來,她把頭枕在膝蓋上喃喃道:“還有……他也是南大的學生,他很特殊,是一個,學芭蕾舞的男孩子。”
學芭蕾舞的?
我突然想到了前幾天接連死亡的那幾個舞蹈係的女學生。
突然,關淑蘭一把向我撲過來,行跡瘋魔張牙舞爪,但是眼神依舊清澈。
“他,自從他發現了學校的秘密了之後,他就變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