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徐長卿都有點不想接他這個“客戶”。

不是所有“客戶”徐長卿都必須接的,他是有選擇權的。

不然陽差曆朝曆代都有,就不會有那麼多沒有靈識的亡魂了。

要不然來了一個執念是當皇帝,徐長卿豈不是永遠也完不成?

而徐長卿之所以願意幫他完成執念任務。

是因為那個二十多年,每年都會堅持來洱海悼祭孫乾的發妻。

“這個執念我接了。”徐長卿沉默了一下說。

“謝謝。”

孫乾道謝了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候,陽台傳來開門聲,隻見溫雲蘅披著一條毯子,站在門口怯生生地伸著腦袋,輕聲問道:“還在嗎?”

她是兩層意思,是問“客人”還在嗎?也是在問還在談事情嗎?

“談完了,已經走了,你怎麼不睡覺。”徐長卿說。

“在等你呢,外麵涼。”

溫雲蘅走到陽台上在徐長卿身邊坐了下來。

然後把身上的薄毯掀開,披在徐長卿的身上,然後偎依在他身旁。

“真美啊!”溫雲蘅看著陽台外的洱海感歎道。

徐長卿伸手摟著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一些。

白天和晚上的氣溫溫差很大。

……

“小聲一點,你爹還在睡覺,不要把他給吵醒了。”

朦朧之中,徐長卿聽見溫雲蘅輕輕的聲音。

然後就是糖糖刻意壓低的嗓音:“那他什麼時候起床啊,太陽都曬屁屁啦。”

“等會再叫他起床吧,你去把姐姐也叫起來吧,不過也要小聲一點。”

“嗯嗯,我小小的聲音。”糖糖壓低著嗓音說。

然後就是一陣糖糖細碎的腳步聲。

“雲溪姐姐,起床了呀,太陽曬屁屁了。”糖糖小聲地叫著。

雲溪翻了個身,撅著屁屁繼續睡。

我是說太陽快曬屁屁,不是讓你把屁屁曬一曬啦。

糖糖在叫雲溪起床的時候,溫雲蘅也來到了徐長卿的床邊。

坐在床沿上,她仔細地打量著徐長卿。

她從來沒有這麼近,這麼仔細地觀察過徐長卿。

濃濃的眉毛,深邃的眼窩,高聳的鼻梁,寬廣的前額,看上去非常地英俊瀟灑。

皮膚雖然稍微黑了一點,但是卻特別地好,細膩有光澤。

露在毯子外健壯的胸肌,溫雲蘅不自覺地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看著睡得很安詳的徐長卿,溫雲蘅偷偷俯身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

可等一起身就見徐長卿正大眼灼灼地看著她。

“你醒啦。”溫雲蘅臉頰通紅地道。

旁邊的糖糖看見了,也學著溫雲蘅的樣子,撅著屁屁,在雲溪的臉上“吮”了一口,發出波的一聲。

“哇,你幹什麼?”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雲溪問道。

“嘻嘻,叫你起床啊。”糖糖樂道。

……

喧鬧的一天又開始了。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徐長卿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溫雲蘅正在給糖糖梳頭。

至於雲溪她跑到陽台上衝著洱海嗷嗷叫,表示她已經起床了。

“嗷嗷,太陽公公你早呀。”

“嗷嗷,白雲雲你早呀。”

“嗷嗷,我也好早呀。”

嘻嘻……

……

“今天我們去美人泉,現在雖然快八月份了,但是我們應該還能看到蝴蝶。”溫雲蘅說。

“有去天龍寺的計劃嗎?”徐長卿問道。

“有,我安排回去那天再去,因為路途比較近。”溫雲蘅說。

“那調整一下吧,今天我們先去天龍寺。”徐長卿說。

“好。”溫雲蘅聞言並沒有問原因,直接應了下來。

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男人其實不喜歡女人事事問緣由。

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但是如果不想說,你非要追問,一次兩次沒什麼,次數多了,就會嫌你煩了。

“雲溪,別在外麵鬼叫了,快點回來換衣服。”

溫雲蘅說話,自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真是鬼在叫。

“我還沒跟小鳥和小魚說早呢。”雲溪跑進來不滿地道。

“早什麼,太陽都曬屁股了,快點換衣服,我們出去吃早飯。”溫雲蘅把她拽過來道。

“客棧不提供早餐嗎?”徐長卿問道。

昨天他們在大乾,就是在客棧吃的。

“有提供,但是味道肯定沒外麵賣的好,我們去外麵吃。”溫雲蘅一邊說著,一邊給雲溪換起衣服。

“我自己來,我自己可以。”

雲溪不滿地把她推開,看不起誰呢?

“那就快一點。”溫雲蘅輕輕在她小腦袋敲了一下。

小家夥立刻雙手護著頭頂,溫雲蘅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轉身收拾東西去了。

“哼,親我一下,等會我要親回去,還有打我一下,我要回家跟娘親說。”雲溪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嘟囔著說。

等大家收拾好,溫雲蘅帶著大家出了客棧,然後七拐八繞地來到一家早點鋪。

這家鋪子看上去有點老舊,但裏麵擠滿了人,外麵還擺了幾張臨時桌,同樣也坐了不少人,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

徐長卿要了一份耙肉餌絲,溫雲蘅點了米線,至於糖糖和雲溪點了豆粉,徐長卿總覺得這玩意有點像是大乾的豆腐腦。

等吃飽飽的,一行人往天龍寺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