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鯨不忍心告訴父親真相,便一直看向徐長卿。

徐長卿這身道袍,還是溫雲衡送給他的呢。

她說,穿那麼一身專業的服飾,顯得更專業。

還有一身大和尚的袈裟,被徐長卿給拒絕了。

徐長卿看了一眼雲溪,雲溪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西王母眼淚”收入懷中。

接著,李化鯨由金光組成的靈體瞬間淡化,逐漸消散於天地之間。

兄妹二人嚇了一跳,連忙四處尋找。

倒是李騰業似乎已經有了心裏準備,走上前去朝著徐長卿和雲溪分別拱手行禮。

李騰業開口道,“失敬,失敬,原來陽差一脈並未消失於天地之間,依然在為天下亡魂尋一跳出路,犬子的事情,給二位添麻煩了。”

徐長卿叉手道,“陽差,徐長卿。”

雲溪像模像樣的叉手道,“大老爺坐下捧珠童子玉溪。”

畢竟是老江湖了,知道些陽差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徐長卿也沒刻意隱瞞,畢竟他們兒子在自己手裏。

看了一眼雲溪,雲溪再次將珠子捧上頭頂。

頃刻間剛才消失不見的李化鯨再次出現在李騰業的麵前。

李騰業一臉不舍的看向兒子,然後輕輕地摸索著。

之前爹爹的手,都是以巴掌的形式落到臉上的。

這一次不一樣,李化鯨感受到了父親那粗糙手上傳來的溫度,是那麼的溫暖。

“兒啊,你到了下麵爹就不能罩著你了。”李騰業委屈道。

李化鯨笑著說道,“怎麼不能罩著我,爹可以找陽差大人買紙人、紙馬燒給我,還有那雷米自走車,我要二十輛,開車去多闊氣,我還要一棟靈房,一座演武場。”

“大哥!”化虎和彩兒聽到這裏,如何還不明白,跪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李騰業把臉一崩,嗬斥道,“你大哥能回來看看我們,是好事。”

“誰在掉眼淚,可別怪我不客氣!”

平時李騰業也生氣,也罵人,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嚇人過。

老二和彩兒瞬間老實了下來。

李騰業拉著兒子的手,憋住眼裏的淚水不低下來,輕聲問道,“什麼時候下去?”

李化鯨無奈道,“咱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見聞裏記載,陽差與捧珠龍女抵達家中,還能停留多久,爹爹您又不是不知道。”

“這位陽差算是客氣的,沒讓我見一麵露個臉就走,便是善意十足了。”

“您就別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了。”

一邊兒的彩兒倒是個鬼精靈,連忙開口道,“我們賣貨,逢年過年我們都買紙人、紙馬。”

李騰業卻沒提錢的事情,在他看來,像是徐長卿這種大能,肯定不在乎這三瓜倆棗的。

當下對徐長卿恭敬的行了一大禮。

徐長卿歎息了一聲,看向雲溪道,“雲溪,新的本事熟練了嗎?”

雲溪點點頭,說道,“會了,會了。”

說著,隻見雲溪昂首挺胸,頃刻之間變成了一頭小號的帶著鱗片活靈活現的蛟龍,衝天而起在李騰業家的我放上空不斷的盤旋,發出陣陣無聲的怒吼,最後形成一小片雲彩。

雲彩之中,便藏著西王母的眼淚。

一滴滴雨滴灑落在李騰業家中的院子以及周圍。

“這場雨會從午時三刻下到未時。”說完轉身離去。

李騰業點點頭,他明白陽差的意思,這種事情也很常見,民間也有這種傳說。

誰家老人要走了,在出殯的時候,很有可能下一場雨。

那便是老人用身上的財寶買通了陰差,在天地間多停留片刻。

徐長卿說完之後,叉手還禮,帶著雲溪往外走去。

李騰業看向李化鯨道,“能吃東西嗎?還是燒給你吃?”

李化鯨興奮道,“當然能吃了,陽差大人仁義呢,彩兒,快去買醬肘子回來。”

“老二,去劉奶奶家菜園子,摘些青菜。”

“哎。”弟弟妹妹抹著眼淚轉身跑了出去。

李騰業站在兒子身邊兒,一臉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