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忖他們沒有大哥的天賦,也不如大哥肯付出努力,自然而然的就放棄了。

“哼,你們不聽我的勸告,有朝一日吃了大苦頭,可別怪我這當爹的沒管過你們。”李騰業惱火治下,隻感覺心口鬱結,腳尖對著地麵一點,躺在不遠處的武器架上的一柄寶劍鏘的一聲飛了出來,徑自落入李騰業的手裏。

陽光下,李騰業的身影是如此的孤獨。

他身上的墨色的武士服輕輕的鼓起,手中的寶劍開始泛起冷冽的寒光。

鏘又是一聲響。

在孩子們的視線之中,爹爹的劍法真的是到了鬼神莫測的程度。

時而如狂風暴雨般迅猛,時而如春風吹拂般輕柔。

每一次劍鋒的舞動,都帶著凜冽的殺氣和淩厲的氣勢。

院子裏的棗子樹在劍氣下搖曳,仿佛在為他的劍法喝彩。

李騰業畢竟年紀大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滿是汗水,但是眼神中閃爍著堅定。

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隻有自己心裏清楚,自己不能倒下。

他本來自己秀一波家傳的劍法,可以引起兒女的注意,可是等他練完之後,大家夥都散了。

隻剩下李騰業自己一個人,落寞的站在院子裏。

腦海裏不由得浮現起李化鯨的身影。

家裏的孩子們都是這個脾氣,越是當父親的逼迫他們做什麼,他們越要反著來。

當初不願意李化鯨練武,這小子三更眠,五更起,寒冬臘月也不肯停歇分毫。

家裏的孩子們也有樣學樣,武道境界日新月異。

等到自己逼迫家裏剩下的幾個孩子練武,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受這個委屈。

李騰業無奈的搖搖頭,罷了,罷了。

反正自己還能活些年頭,提前給他們尋找退路吧,正準備離去。

卻見不知道何時,有個小姑娘,手裏捧著一個閃爍著光芒的珠子,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李騰業知道,以自己的武道境界,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除非她不是人。

所以她停住了腳步,一臉疑惑的問道,“小娘子,你是誰家的,來我家做什麼?可是有事需要老夫代為告訴家人。”

李騰業見過亡魂,而且知道,一般的亡魂在武者麵前屁都不是。

一口心頭血,都能噴死一大片。

“不讓我練武,自己卻偷偷摸摸的練,不過老頭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進步不大啊。”身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誰能跟你一樣,有那麼好的天賦……”李騰業下意識的反駁。

但說完之後,瞬間意識到不對,虎目之中的淚水瞬間流淌了出來。

是他的兒子,李化鯨。

多少年過去了,一如既往的風華正茂,嘴裏叼著草根,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李騰業感覺身上的千金重擔瞬間鬆懈了下去,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李化鯨身子一飄,上前攙扶了住了父親。

這便是捧珠龍女的威能了,在它的照射下,可以讓亡魂暫時成為屍體,而不需要借助徐長卿的金光。

可以理解為大號的充電寶。

李騰業看著眼前的兒子,上下摸了摸,見兒子身體是熱乎的,瞬間一臉的怒氣,一巴掌抽了過去。

跳起來對李化鯨罵道,“畜生!跟你老子玩假死是吧?老子抽死你!”

捧著西王母眼淚的雲溪下了一跳。

她從眼前這個爺爺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大老爺,心裏又有了勇氣。

大老爺很厲害,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雲溪盲目的崇拜道。

李化鯨被抽了一巴掌,絲毫沒有惱火的意思,反而恭敬虔誠的跪在地上磕頭道,“爹,讓您受委屈了,兒子不孝。”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磕頭做什麼。”李騰業上前攙扶起李化鯨。

弟弟妹妹聽到外麵的動靜,也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大哥!”眾人一臉欣喜。

又檢查了一番兒子並無一樣,李騰業忍不住抱著兒子滾燙的肉身,哭訴道,“你個小畜生,你怎麼才回來,你知道爹一個人撐起這個家有多不容易。”

“最近山上又起了盜匪,老頭子晚上連覺都睡不好,擔驚受怕,怕你弟弟妹妹受了委屈。”

“你倒好,跑到外麵逍遙去了,一直不肯回來。”

“爹,您別哭了,是孩兒不孝……”

李化鯨看著父親一頭的白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