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馬車停靠地,溫雲蘅交了停靠費,一匹駿馬正在踏著地麵看著溫雲蘅。
我靠!
徐長卿震驚的不行。
誰能想到,一個靠擺攤為生,還在貴人家當仆人的女子,竟然有自己的馬車呢?
看來溫芸衡還真是一個富婆。
可是這跟徐長卿沒有關係,他是有骨氣的人。
“糖糖上車。”徐長卿拍了拍板車,砰砰作響,上麵的鐵鏽和木屑亂飛。
“我有車。”徐長卿無比自信地道。
“那好吧,你住什麼地方,我先駕著馬車去等你。”溫芸衡並沒有在意。
能來鬼市擺攤的,除了像她這樣的個例,能有幾個真的有錢的?
“城門口,貧民窟。”
徐長卿沒有再耽擱,推著糖糖往外走。
剛走了沒有兩步,就聽溫雲蘅又道:“要不讓糖糖坐我的馬車吧?”
徐長卿回頭看一眼正抱著大白打盹的糖糖。
搖了搖頭,“不用,糖糖跟我就行了,又不遠。”
溫芸衡也沒再強求。
因為小時候的經曆,徐長卿對任何人都會抱有非常強烈的警惕之心。
雖然這麼多天,溫芸衡也算是非常熟識的人。
但是在徐長卿的心目中的定位,隻能算是比較熟識的陌生人。
所以他自然不會同意把心目中最重要的糖糖,交給一個陌生人。
“原來你就住在這裏,環境的確不太好,何況還帶著糖糖,你讓吳鐵匠幫忙找的房子找到了嗎?”
一望無際的草棚子,到處都是臭味。
時不時還傳來一陣因為饑餓導致的哀嚎。
明明距離如此之近,卻恍如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還沒找到。”
徐長卿打開門,把東西放下,順手點燃了油燈。
糖糖立刻歡呼一聲衝了進去。
拿著扇子對著自己扇子扇了起來。
“別對著扇,會頭疼的。”徐長卿伸手把她給拉開。
“才不會,我的頭頭好厲害的。”
糖糖敲著自己小腦袋得意地道。
“是嗎,來,給我敲敲,是不是真的厲害?”徐長卿伸手做欲敲的姿勢。
小糖糖立刻捂著小腦袋跑到一邊。
然後脫掉自己的小鞋子,跳到床上。
“身上髒死了,洗過澡再上床。”徐長卿伸手把她給抱了下來。
“唉,我累了一天,好辛苦噠,我想要休息耶。”
糖糖摟著徐長卿的脖子,軟趴趴的,像個小毛毛蟲一樣撒嬌。
“呐,辛苦了,稍等一會,爹幫你洗澡澡,你先看會書吧。”
徐長卿並沒有像其他父母一樣說,你一天到晚,除了吃和玩,有什麼累的這種話。
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然後想了想,還是讓她坐在了床上,又給她拿了幾本新畫的連環畫。
徐長卿和糖糖旁若無人說話的時候。
溫芸衡悄悄地打量了一番這逼仄的房間。
整個房間毫不客氣的說,在她的潛意識裏,就不是人該住的地方。
就算是她家落難,從南詔國逃難來大乾之時,住的帳篷都比這個要大。
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一抬頭甚至還能看到星星。
這也就是這幾年幹旱,要是下雨的話,根本就沒法住人。
可是徐長卿和糖糖的互動,卻又讓她覺得非常溫馨。
雖然很窮,但是他們一定很幸福吧,溫芸衡想。
然後走了進去。
徐長卿照顧好糖糖,轉過身來,正準備招呼溫芸衡坐,才發現除了床沿,凳子都沒有一個。
總不能招呼她坐床上吧?
後來想起來,袋子裏還有兩個小竹凳。
“我這裏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
“沒關係,我不在意這些的,現在可以說了嗎?”溫芸衡有些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眼睛裏滿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