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家夥嘴巴比較硬,擔心徐長卿轟她走,咬牙硬挺著,從始至終不說一個熱字。
但大白早就受不了了,徐長卿以為大白回跟狗一樣吐舌頭散熱。
實際上,人家貓感覺熱的時候,是用舌頭不停的舔舐自己的毛,使貓毛蓬鬆起來,以達到散熱的效果。
人家都說,狗是忠臣,貓是奸臣。
也不知道,糖糖這個好朋友是怎麼跟糖糖處的,反正那麼慘的環境,那麼熱的天,沒有一點逃跑的意思。
就挨著糖糖站著,在那兒不停的忙活著。
有個風吹草動,就往外看,躥到糖糖前麵,還真有幾分護法大貓的意思。
徐長卿跑到護城河那,拿水桶打來些水,這水不用燒,本身就是溫熱的。
給糖糖洗了個澡。
然後又在屋子裏的地麵上撒了些,防止一刮風,屋裏也塵土飛揚的。
又拿來一塊用木板臨時製作而成的風扇,一下一下的給糖糖扇著風,這才感覺涼爽了些。
“是不是感覺城裏很辛苦,比起家裏差一百倍,一萬倍,糖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徐長卿坐在床上,看著正坐在臨時小床上,逗弄著大白的糖糖。
“爹!”糖糖撒開大白,從小床上跳下來,然後抱著徐長卿,笑著說道,“糖糖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呢。”
“隻要跟爹爹在一起,我就感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你這丫頭,最後哄人了,開不開心,爹能不知道?”徐長卿拍了拍小妮子撅起來的屁股說道,去那邊兒坐著,“爹給你扇扇風,涼快涼快,一會兒去弄點吃的。”
“又吃啊,我不餓呢。”糖糖說道。
“那行,你就先歇著,等天黑一點的時候,咱們再出去。”徐長卿道。
父女二人正說這話,就聽到外麵有敲門聲。
徐長卿推開門,正好師父站在門口。
“他娘的,是你小子回來了,我聽朋友們說,有人在你房間裏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來小偷了呢,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師傅趙德柱大嗓門,朝著徐長卿就嚷嚷。
聽了師傅的話,徐長卿頗為感慨,起先他還以為是大乾人有素質,自己離開了好幾天,也沒有人來偷東西。
聽師傅這麼一說,他瞬間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自己不在的時候,師傅派了人專門在附近看著,一旦有形跡可疑之人,他老人家就立刻過來。
“我這不尋思著,去鬼市上挑點禮物給您老人家送過去麼,慶祝您出獄,這空著手也不好意思登門啊。”徐長卿恢複了往日憨憨的模樣,撓著頭說道。
“送什麼東西!有點錢,自己好好的留著,當初要不是你經常送些飯食過來,老子還不知道在裏麵得遭多大的罪呢。”趙德柱一邊兒說著,一邊兒上下打量著徐長卿道,“怎麼著,我聽說你渾家沒了?要不要師傅給你撮合撮合,尋個新的娘們,這男人啊,不能缺了這知冷知熱的女人。”
“不用,不用,”徐長卿連忙擺手道,“師傅,我跟杏盈關係那麼好,不能幹這種事情。”
“也是,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娃子,隨你隨你。”趙德柱點了點頭說道,“啥時候開工?頭前跑了不少人,現在正確熟手,一天一百二十個銅錢,你可別耽誤太久。”
“上工沒問題,我回來就是為了幹活來了,但是……”
“但是什麼?跟你師傅還吞吞吐吐的?”趙德柱皺眉道。
“師傅,您知道,我家裏有個閨女,我渾家沒了,她怪可憐的……”
“長卿,你可別犯傻!咱爺倆說,回家種地,一年能掙幾個錢?你就算是再困難,也不能舍了這份活計!”沒等徐長卿話說完,趙德柱已經著急了。
徐長卿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想幹,我把我閨女帶來了。”
趙德柱探頭往裏看了看,正瞅見同樣好奇往外看的糖糖,皺眉道,“這也太小了!你把他帶來,放哪兒?放著一天就能讓拐子給偷走。”
徐長卿無奈苦笑道,“這不想著求求師傅您麼?我記得咱們石場裏有個飯棚,大家吃飯喝水都去哪兒,我將她放哪兒成麼?”
“您放心,我這孩子她乖得很,絕對不給大家夥找麻煩。”
聽到徐長卿說話,糖糖趕忙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抱著趙德柱的大腿說道,“爺爺!爺爺!我很乖得。”
糖糖這一句爺爺,喊得趙德柱心都快要化了。
他無奈的道,“爺爺能怎麼辦?爺爺去給你辦唄!”
說著,抬手給徐長卿胸膛一拳,埋怨道,“這種事兒不提前說,提前說,我不給你提前辦嘛!等著吧。”
說完,不等徐長卿張嘴開口挽留他吃飯,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