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家夥,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對著空氣狂嗅。
徐長卿照例拿出幾個銅板,徐二壯也沒客氣,直接收了。
還對徐長卿說道,“每隔七天,我來城裏一次,你要是想回家,或者帶什麼東西過來,你跟我說一聲。”
“好,到時候少不了麻煩你。”徐長卿拱了拱手。
別看雙方說的那麼客氣。
但是生意人的情感是相對比較淡薄的。
杏盈去世的時候,徐二壯家隨禮是最少的,也沒有人來哭喪,吃席的時候,倒是滿滿當當的一大家子。
對此,徐長卿也沒說什麼。
兩個人又聊了兩句家常,就此分別。
許久沒有回來,徐長卿帶著糖糖在城裏逛了逛,他也要看看最近城裏有沒有什麼新鮮事物,有沒有什麼變化。
“是不是餓了?”徐長卿看見糖糖總是眼巴巴的看著人家的小攤,忍不住笑問到。
糖糖直接搖頭,“我不餓。”
實際上,今天出門,徐長卿肯定是給糖糖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餓肯定是不至於。
不過徐長卿知道,小孩子正是饞嘴的時候。
便跑到小攤前,花了十文錢,從西域胡商手上買了兩串羊肉串,又從一個店招寫著王家集的鋪子,賣了幾個炸糕,花了二十文錢。
要不說生活不易呢,徐長卿在城裏,一天保底可以掙將近一百個銅錢。
在村裏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但實際上是,徐長卿要想吃飽飯,這一百個銅錢,能輕輕鬆鬆造進去,而且還不能吃肉。
再說了,你不能光吃飯吧,買草鞋、買衣服這些也都是錢,甚至徐長卿聽說,縣衙裏對於城門外的窩棚區,也要收房租了。
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筆支出。
這種事情,都是徐長卿要操心的。
徐長卿將羊肉串和炸糕遞給了糖糖,笑著說道,“來,趁著熱快吃。”
糖糖眼睛裏露出了喜悅的光芒,接過去啊嗚就是一大口。
“慢點慢點,這竹簽子紮著嗓子眼可疼呢。”徐長卿在一邊兒提醒道。
糖糖吃了一口之後,卻不吃了,將羊肉串遞給了徐長卿。
“爹,你吃,糖糖肚肚小,一口就飽了。”
徐長卿掐著腰,得意到,“你跟爹爹比!爹爹剛才聞著味,就飽了呢。”
“快吃!不然一會兒讓乞兒給你搶走了。”徐長卿嚇唬道。
“哦哦哦!”糖糖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立刻大口朵頤。
吃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說道,“爹,這些東西都很貴吧。咱們以後還是買窩頭和團子吃吧。”
“糖糖不喜歡吃這個。”
看著小家夥把舌頭都要嚼碎了,卻很認真的跟自己說,不喜歡吃這個。
徐長卿心疼的要命。
“爹爹掙錢養家,你負責使勁兒去花。”
“吃兩個羊肉串算啥,以後爹爹掙了大錢,給你吃天鵝肉。”
糖糖一聽,連忙打了個冷戰,搖頭道,“爹,我不吃天鵝肉。”
徐長卿問道,“怎麼了呢?”
糖糖手裏拿著炸糕,咬了一口,很認真的說道,“栓子哥喜歡巧兒姐,天天上門幹活,巧兒姐就往外趕,說栓子哥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問巧兒姐,什麼是天鵝肉,巧兒姐說她就是。”
徐長卿笑道,“快吃吧你。不吃天鵝肉,爹爹讓你吃龍肉,風肉。”
“嗯。”糖糖點了點頭說道,“娘親說了,龍肝鳳髓最好吃。”
徐長卿以手扶額,“那是你娘,咱父女倆也就想想。”
糖糖吃著炸糕,對於他們這種肚子裏沒有油水的小娃娃來說,這是一等一的美味。
今天的糖糖格外的開心。
因為她出來跟爹爹一起打江山了,不管多麼辛苦,都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