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盈搖頭,撫摸著徐長卿的臉頰,溫聲道,“我夫君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夫君呢。村裏人都說,我早該死了,是你跪著磕頭求鎮上的徐大夫救了我的命。”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恩情我記你一輩子呢。”
“後來我好了些,你又想盡一切辦法掙錢拿藥,你剛來的時候,笨手笨腳的,連走路都不會,可後來愣是搬石頭、抗大包撐起這個家。”
“郎君,別說你一般人,就連糖糖的親爹都受不了跑了。”
“你說你是不是一等一的好郎君呢?”
“夫人好端端的怎麼說這些,我隻是做了正常人該做的事情,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提起這些回憶,徐長卿忍不住苦笑。
剛穿越來的時候,他確實不會走路,總是跌跤。
後來去做苦力,也真的是受盡了委屈。
說多了都是淚,自己絕對是最慘的穿越者。
人家都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然後叭叭叭牛逼。
可到了自己這裏,就光剩下苦了。
“這不是許久沒說私房話了,想跟郎君說說話麼。”
說著,趁著徐長卿沒注意,猛然間翻身騎在徐長卿身上,對則徐長卿的嘴,來了個深情的吻。
親的徐長卿血脈噴張,連呼吸都困難了。
徐長卿極力克製,渾家這種身體狀態,可不能幹出格的事兒。
許久之後,看著拳頭攥的青筋暴起的徐長卿,杏盈捂著嘴巴輕笑。
“郎君,是不是想做些什麼?”
徐長卿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樣,不停的搖頭,“沒有,沒有。”
“哎,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杏盈苦笑著搖頭。
“什麼最後一次?”徐長卿疑惑道。
“罷了,罷了,你我本就不該,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杏盈忽然畫風一變,用手指托起徐長卿的下巴,“真俊啊,郎君的那個世界一定是豐富多彩吧,可惜我無緣得見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另外一個世界……”
“糖糖是個好孩子,一定要好好對她。”說完,杏盈的身軀逐漸淡化,徐長卿這才發現,原來杏盈的身子,在月光下是沒有影子的。
“杏盈!你別嚇我!”
而在房間內,徐長卿猛然間起身,額頭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徐長卿趕忙點燃了油燈,跑到杏盈的位置,去觀察杏盈。
卻見杏盈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人還是熱乎的。
但是已經沒有一絲氣息了。
“夫人!”
徐長卿趕忙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給她做心髒按壓,給她做人工呼吸。
可是杏盈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長卿將杏盈抱在懷裏,帶著哭腔說道,“夫人,你這是幹什麼?我好不容易能掙到錢了,你怎麼說走就走。”
徐長卿忽然想到,自己當初說,自己長本事了,即便是她變成了亡魂,自己不讓她走,她也走不了時,她那無奈苦笑的表情。
他放下杏盈,趕忙在房間裏院子裏,四處巡視著。
他甚至不敢吵醒糖糖,生怕這孩子無法接受。
可是他在家裏轉了一圈又一圈,硬是沒有一點痕跡。
“不對啊,我不是陽差嗎?如果人死了,不是要通過我的嗎?”
徐長卿的眼裏忍不住流淌出來了淚水。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讓他感受到溫暖的是糖糖,第二次就是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