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和王伶出了館舍,同典客乘車前往鹹陽宮。
由荊軻捧著固封的樊於期首級,王伶緊跟在後頭,手捧錦匣,裏麵是地圖匕首。
駿馬神武,車輪載著飾車飛快在青石板上滾滾輾過。
渭河兩岸,屋宇高大,一排接一排,偶爾有船夫戴帽在河麵輕渡。小街一切如常,商販眾多。
漸漸,嘈雜聲音遠去。
隨之是巍峨高大的中門,華麗而雄偉的宮殿群。
典客交待了公事,再由宮禁接到通知,禦者停車受檢。
同曆史發展的一樣,他們順利過關。
前方無數高閣簷樓,宏偉而壯麗。
數百層白台台階在前,衛士執戟立側。
車輪未停,王伶一眼望去,見那鹹陽宮高如接連著天般,令其眩暈而心旌搖曳,六神無主,就差腿沒下地抖兩下了。
“臥槽!腿他媽有點軟!”
王伶又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呼了十來口氣。
一旁的荊軻也同樣被震的目眩神移,想到自己都如此,不由得擔心起王伶。
他餘光㬓到王伶,發現後者端坐,竟十分冷靜,麵色絲毫不改。不由得感到一絲安心。
出城前,他一直認為秦舞陽不夠沉穩,遇事不決,絕非合適人選。
太子丹雖也明白,隻一時無更好的人。
現在看來,自己難免看錯。
“兩位,請隨我來!”典客在門前做揖,兩人應和。由典客領著,過長廊,便上甬道。
甬道,極寬,極長,用白石鋪砌,向前延伸。兩旁一排排身著重甲的衛士,執戟而立。
執戟衛士遠去。
由殿前執法官員準許上殿。
“傳迎燕國使者進殿!”
朝堂兩側站滿了大臣,衣著官服,戴禮帽,氣氛莊嚴肅穆。
荊軻垂眼,作出謙恭姿態,抱著裝有樊於期人頭的封函一步一步的住石階上去,沉穩而敏銳。
四周一道道視線像利箭般紮在他身上,他不為所動。滿朝文武,此時安靜的一跟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
他後麵是手捧圖匣的王伶。
曆史上的秦舞陽由於此刻方寸大亂而失了禮數,被嬴政下令不準上殿覲見。致使荊軻孤立無援,刺殺變數。
但此時,則不同,站在殿外的不是秦舞陽,而是披著秦舞陽麵皮的王伶。
兩人進殿,恭敬地下拜去:“外臣,荊軻,秦舞陽,燕國遣,朝見大王!”
王伶此刻,才看清那令人好奇的千古一帝,秦始皇的模樣,嬴政背靠於龍椅之上,一身金色大袍,高高在上,神情傲然。
“起來吧!”嬴政輕揮。
荊軻又言說了燕願於秦修好之意。
嬴政隻道:“荊軻,我問你,秦國叛賊樊於期,確伏誅了?”
荊軻道:“回大王,那叛賊早已伏誅,燕國怎敢欺瞞大王!”
正說著,他把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顆的人頭。
嬴政朝兩旁看,“廷尉!”
一眾大臣卿班中,出來一人,作輯答:“臣李斯在!”
“你去看看,是不是那個老匹夫?”
李斯便往前來。
而王伶則在一旁等待著,他知道秦王讓他呈上地圖之時,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到時候,先拿天子劍,畢竟是秦始皇,穩一點。”
說實在的,他跟嬴政沒有仇,可係統告訴他的是不解決秦始皇,他就得被抹殺。
這些天他沒有睡好一個覺,自己的這一舉動是否會改變曆史?
再最後,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