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逮著果酒倒是喝了不少，隻是喝了幾壺也沒見喝夠。
“再給我送來兩壺。”他倒完了最後一滴果酒。
楊雨晴看的也是無奈，隻能錘了捶自己的額頭。
好在慕雲升和慕雲珵兩人都沒喝醉，慕岩林最後是被他兩個兒子給扛回去的。
而楊來福，則是被呂俊裴給扶了回去。
夜間霜露重，楊孟良一步一個帶著泥水的腳印，蜿蜒來到房門外。
他有些緊張，不敢進去。
屋子裏的人，也早就已經聽到了外頭的腳步聲。
楚玉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進來將蓋頭挑開。
她皺著眉喊了一聲，“阿良？”
楊孟良聽到楚玉喊自己的名字，壓下心頭的驚慌，推開了房門。
床上正坐著新娘，新娘的蓋頭還沒掀開。
他用喜杆將蓋頭挑開，卻是瞧見她唇角的糕點碎渣。
楊孟良忍著笑，將懷裏的東西拿出來，道：“原本擔心你餓，所以帶了東西來，現在看來，倒是不需要了。”
他用帕子將她唇邊的碎渣擦去。
楚玉瞧見帕子上的糕點碎渣，麵上浮現一絲緋紅。
她解釋道：“這是肖芯給我送來的，說是怕我等太久，肚子餓，所以虎妞叫她送來了。”
“她總是這般周到。”楊孟良心下明白，這是為著他。
明明比他還要小上三歲，可事事都做的比他要周到的多。
楊孟良不知道，今夜的平靜，也是被楊雨晴守護著。
肖芯一腳踩在楊瑞聰的背上。
“你再搗亂試試看，別以為你祖父祖母在這裏，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我若是想要對你如何，根本不需要費心。”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賤人！我遲早要將你趕出去！”
楊雨晴坐在假山旁，正在喂魚，見楊瑞聰口中還在罵罵咧咧，蹙眉輕聲道：“都跟你說了別客氣，還有力氣喊叫，那就是不夠難受。”
肖芯收到，腳下的力氣踩的也越發的重了。
胸腔被擠壓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楊瑞聰才終於知道了難受。
“放開我。”
語氣明顯要軟和了許多。
“你方才罵我什麼？”肖芯問他。
楊瑞聰嘴硬，“我沒罵你什麼。”
“方才說過的，這就忘了？”肖芯腳下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她原本還顧念著那一家人都還在，不好做的太過火，可師父都開口了，那她還留什麼情麵？
楊瑞聰越發吸不上氣來，臉都漲紅了。
肖芯也是個知道分寸的，在他快要憋暈過去，抬起了腳。
等他吸了一口氣後，又抬腳踩了下去。
幾次下來，楊瑞聰看著她的目光，已經帶上了驚恐。
“你方才說的，可想起來了？”她問。
楊瑞聰連連點頭，道：“方才……方才罵的是我自己。”
“是誰？”
“是我。”
“再說是誰？叫什麼名字？”肖芯用力踩了他一腳。
他立馬喊出自己的名字，聲音嘹亮，“楊瑞聰。”
“隻有這一個人嗎？”肖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