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頭的幾字,他吐出的速度,更加緩慢了些,便是故意嘲諷於她。
楊雨晴麵色不改的露出輕蔑一笑來,道:“我也原以為白竹公子聲名遠播,眼光如何,也不該拘泥於出處,沒想到,更是不過如此。”
“倒是我高看了幾分。”
白術朝她又走的近了些。
楊雨晴也慢慢往後退了兩步,不滿道:“說話便說話,還請白公子離我遠點。”
“我不離得近些,怎麼能聽得清楚,你還沒說,你到底見過什麼驚世名築,才會將我這水上酒樓,看的如此平凡。”
“想聽的清楚,我大聲些便是。”楊雨晴暗裏將自己身上背著的包打開,取出了紙張和炭筆來,道:“白公子想知道,該用的不是耳朵,而是眼睛。”
眾人不解。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楊雨晴的身上,就想瞧瞧她能畫出什麼來。
白術也一樣在一旁等著。
目光落在楊雨晴的臉上。
她低著頭,神色認真嚴肅。
手上正在快速的在紙張上塗塗畫畫。
不消片刻,她悠然自得的將畫作打開,展示在白術的眼前。
畫上的建築,平地起高樓,樓高層數簡直就是不可能辦到的程度。
周圍有噴射而出的泉水,即便沒有上色,也依舊可以看出絢麗多彩來。
小人在各個樓層吃喝玩樂,各個樓層,在外頭都清晰可見。
“如何?”楊雨晴想到白術會是害了呂俊裴的人,心中還是有些不爽快。
雖說上一世是為民著想,她也能夠理解,但一想到是他暗害,便心中還是覺得不大舒坦。
加之步步緊逼,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於是楊雨晴故意詢問道:“如何?比之這水上酒樓,我這畫上所述,才是當之無愧吧?”
白術看著畫上的畫麵,屋內甚至還有水,床鋪便在水上,一切都是在水上,但人卻沒有沉下去。
他沒有回答楊雨晴的話,而是詢問道:“不知姑娘是從哪裏看到的這些?”
“你管這些做什麼?”楊雨晴無意同他說的更多,壓的過去就行。
但白術不肯罷休,偏要問個清楚才成。
“你如實不說,我大可以說是你構畫出來,一切皆是你的想象。”
“那你就當是我的想象吧。”楊雨晴攤手,道:“白公子都不肯承認,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道:“若當真是我的想象,如何下筆一刻不停?”
方才這般久,她是絲毫沒有停下手來,若不是見到,如何能這般流暢又真實的畫出來?
大家也都知道這個道理,紛紛去看白術的臉色。
這水上酒樓,雖說白日裏還瞧不出什麼來,可若是到了晚上,那景色便美上許多。
襄陽雖然也被楊雨晴的畫作驚呆,但還是勸慰道:“別跟他過不去,他可是結識各方豪傑,萬一當真記恨你了,你可就慘了。”
“如何慘了?難道他還敢動手殺人不成?”楊雨晴不怕他聽到,甚至還輕咳兩聲,故意道:“天子腳下,豈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