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過去,是我的學生回來跟我描述案例,我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對勁,所以今天才空出時間過去看看。”
就因為看到是唐暖,原本準備好的谘詢也推後了,方毅全心中過意不去,還少收了人家不少錢。
廖冷澤於是問:“那你跟她對話都聊出什麼內容了?”
“也沒什麼內容,”方毅全搖了搖頭,道:“我不敢問太多,搞得我好像對唐暖非常了解一樣,所以我隻能小心翼翼地問一些問題,好在她現在還沒有從別人那裏獲得什麼信息。”
也就是說,雖然經過了劉濤一段時間的治療,但唐暖還是什麼都沒能想起來。
廖冷澤便道:“你不是說她被你的學生治療了一段時間麼,你學生的業務能力難道還不能讓她想起一星半點兒?”
“其實並不是什麼都沒想起來,隻是沒有想起重點,現在他們還不確定重點在哪裏,一旦唐暖意識到失去記憶的中心問題,就很快會恢複記憶了。”
也就是說,一旦唐暖有朝一日意識到自己消失的記憶跟廖冷澤有關係,被人幫助著從廖冷澤這方麵下手,就百分之百會想起當年的種種細節。
好在,現在沒有人能幫助唐暖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她已經徹底忘掉了當年的你,他們還以為是應激性行為,因為接受不了父母的死訊所以才選擇性地遺忘了某些東西,現在我的學生猜測她可能是認為催眠遺忘了某些事情,但還沒有猜到重點。”
猜到一部分,也就離著猜到重點不算遠了。
於是廖冷澤免不了有些緊張,問道:“按照你這樣說,唐暖應該馬上就知道事情真相了才對,為什麼我看你一點兒都不著急呢?”
“我沒有必要著急,因為如果之前的事情敗露了,唐小姐第一個埋怨的人肯定是你,不會是我。”
這個理由,讓廖冷澤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他想了想,因道:“可到時候我會埋怨你的。”
“你也沒道理埋怨我啊,做催眠之前全都跟你說過了,”玩笑雖然這麼開,但方毅全卻還是道:“但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你放心吧。”
如果就連方毅全也不能解決,那恐怕這件事情也就真的沒救了。
所以隻要方毅全好好幹,廖冷澤其實也幹不了什麼。
他想著,便道:“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需要我配合的話,你可以盡管提要求。”
“自然,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兩個男人在電話裏沒有什麼好多說的,正事說完了,也就該結束了。
等掛斷電話之後,廖冷澤便跟顧行錫聯係了一下,將這件事告訴他。
之前唐暖去醫院,是顧行錫無意中發現的,平日裏廖冷澤並沒有派人跟蹤她。
聽到唐暖竟然曲曲折折地又重新跟方毅全碰麵了之後,顧行錫驚訝道:“我說廖總你還真是幸運啊,唐暖這樣最後都能落到你的手裏。”
“在我手裏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