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管家跟在老爺子的身後，前往後院的花坊。
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後院出奇地安靜，月色下的樹影光怪陸離。
徐管家把花坊的燈打開，強烈的燈光有些晃眼。
老爺子站在花叢中，長歎了一口氣，“心情糟糕，哪兒還要閑情雅致來伺弄花草，半月不曾理會，我的蘭花兒已經很糟糕了。”
徐管家默默地給老爺子拿過修剪花草的剪刀，老爺子細細地修剪著花草，徐管家就靜靜地站在他的一旁給他打下手。
“你說，芷梅要是醒不過來，我該怎麼辦？原本以為我的後半生會因為芷梅的存在變得有意義，可是現在看來我的自私根本就是害了她……”老爺子邊修剪蘭花兒，邊低喃著。
他越是這樣，徐管家就越是內疚，因為造成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兒子。
“對不起……對不起……”徐管家不直覺地說了句。
老爺子驚詫，“什麼對不起，你怎麼了？”
徐管家慌忙把目光躲閃開來，“我隻是……隻是覺著沒有照顧好老爺，照顧好太太……看著你這麼傷心，我很難受……”徐管家搪塞道。
“難為你了，徐管家。”老爺子幽幽地說了句，然後埋頭繼續修剪他的花草，“這株蝴蝶蘭好香好優雅，芷梅該是會喜歡的，明天我就把它拿去醫院。”老爺子兀自低語。
徐管家注意到，他兩鬢的白發這兩天突然增多了。
“太太一定會喜歡的……”徐管家應允了一句。
老爺子抬眼，看了徐管家良久，直到徐管家感覺渾身難受了，老爺子緩緩開口，“徐管家，你兒子是涵兒眼前的紅人，涵兒有什麼舉動，他該是清楚的，我總覺著芷梅這事兒和涵兒，和劉玉錦脫離不了關係，你去徐飛那兒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我找了私家偵探半個月了，他們提供不出什麼……”
徐管家的心開始砰砰直跳，老爺子果然可怕啊，他居然請了私家偵探，而他這個日夜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居然毫不知情，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麼說是不是手裏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他這是在試探他嗎？
徐管家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有問題？”老爺子見徐管家一臉的驚慌，緩緩問了句。
徐管家搖搖頭，苦笑道，“偵探社提供不出什麼，那就證明該是和大少爺沒什麼關係罷……小飛那孩子比較叛逆，我好久都未曾見過他了，再說他有什麼也不會和我說的……我看這事兒不成……”
老爺子依舊盯了徐管家半晌，唇角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徐管家啊，其實這麼些年，涵兒背後做的一些事兒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這孩子因為病，從小心智不健康，很多事兒過了也就過了，我懶得跟他計較……但是芷梅這事兒，要是他所為，我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