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位先攝政王在拓跋玉手裏,好像過得還特別的慘。
至少,他在看到對方那渾身是血的慘樣之後,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不明白陳國的左翼王對顏祉銘為何會有這麼深的恨意。
居然是他!
顏祉黎目光微沉。
拓跋玉和顏祉銘有焦急並不奇怪,畢竟顏祉銘的母親就是陳國的公主,身上也流著陳國皇室的一半血液。
……說到這裏,他好像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知道顏祉銘陳國血脈的事情的了。
他揉了揉額頭,缺少的記憶也許並不重要,卻令他極為警惕。
顏祉黎無心再看奏折,他決定去見洛雲芙。
洛雲芙還是那副垂暮老人的樣子。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用了很多辦法,可是沒有一種能夠消掉自己臉上的易容,最後也隻能放棄,轉而想著拓跋玉現在應該在哪裏。
得知顏祉黎的來意之後,她的神色微微一怔。
“陛下是說……顏祉銘就在那所宅子之下?”
顏祉黎輕輕點頭,“是的,所以朕才來這裏,便是想要問一問你,宅子裏有密道的事情你可知曉?”
洛雲芙搖了搖頭。
她確實不知道。
被拓跋玉帶走的那些日子,房間中不分晝夜的點著軟骨散,她沒了武功,也就隻能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
雖然這隻是她為了麻痹拓跋玉,好讓對方放下戒心的權宜之計。
但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宅子之下有所謂的密道。
更不知道密室裏,居然會藏著她遍尋不到的仇人,顏祉銘。
但……她失蹤之後,整個京城戒嚴,拓跋玉根本就沒有去抓顏祉銘的機會,除非……他老早就將這些事情做好了。
那處宅子,根本就不是他心血來潮買下來的,而是很久以前就準備好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何那所宅子裏會有一個密室,而顏祉銘,恐怕也是他早就藏到密室裏的。
所以,
他早就做好將自己帶走的準備了嗎?
顏祉黎並不意外,對方既然落到拓跋玉的手中,想必也是俘虜之類,接觸到這些東西的可能性並不大。
但他還是來了。
並不是如他所說的,想來了解情況,而隻是單純的,想見她而已。
遍尋不到的仇人,如今卻經由拓跋玉的手,重新的送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洛雲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陛下,我能否見一見顏祉銘?”
麵對著顏祉黎略帶詫異的目光,她神色平靜,“我過去同顏祉銘有些仇怨,隻是他謀反失敗後一直竄逃,我找不到他,如今他既然落到了陛下的手中,我肯定是要去見一見的,如果陛下有所擔心的,可以讓人監視。”
“不用。”
這兩個字,幾乎是想都不想的開口。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他沒有忽略掉洛雲芙話中的隨意,對方的話中沒有絲毫對於帝王的畏懼,甚至可以稱得上無禮,就仿佛他們兩人是極為親近的人,所以才能這般隨意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