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將來他不再喜歡她了。
晦暗淒清的月光下,顏祉黎低頭,看著懷中削瘦的女子身影,眼中不知道是和表情。
最後,隻自嘲的一笑:“你可真是傻。”
就這般信不過本王嗎?
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了下來,蓋在紅色的梅花之上,顏祉黎和洛雲芙相擁著,未曾移動過半分。
第二日的清晨。
一抹白晝自東方山巔中顯露,照在皇宮中已然冰凍的湖麵上,上麵的冰雪熠熠生輝。
一道哭聲劃破了寂靜的早晨。
“太上皇先去了!”
在白晝初現的淩晨,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進了皇宮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洛雲芙還未梳洗,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微微一愣:“是怎麼死的?”
青蘿為她梳著頭發,回答道:“奴婢聽說了,好像是本身便有頑疾,又曆經大喜大悲而死。”
大喜大悲?
洛雲芙捉摸著這四個字,忍不住啞然失笑。
大悲她能夠猜到,想必便是經曆大變皇位變成了別人的,可是這大喜……可就真的耐心尋味了,不可否認,聽到消息的第一瞬間,她險些要以為是顏祉黎動的手,可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可能,
以顏祉黎的為人,和他與太上皇的恩怨,他還不至於用這麼卑鄙的法子。
“死都死了,任由他去吧。”
本以為,這個曾經害的自己父親的罪魁禍首,是她應該恨之入骨的人。
然而對方走了,洛雲芙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解恨,有的隻是一種歲月無常的感慨。
“紫菱可是還在將軍府?”
這話一出口,原本梳頭十分細心的青蘿手一抖,竟然生生的拔下洛雲芙不少的頭發。
她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瞧了青蘿一眼,低聲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的毛毛躁躁了呢?”
“對不起,小姐。”
青蘿白著臉,低下了頭。
從回到京城的第一日,她就在膽戰心驚,因為她知道,小姐是不會放過紫菱的,直到現在,這一點終於是來了,她心中複雜難辨,最後隻低聲道:“王爺已經扣下了紫菱,說如何處置全憑小姐的決策。”
說這話時,她連手都在抖。
隻因她從未想過,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姐妹,有朝一日既然要站在這樣的對立麵上。
洛雲芙神色暗沉:“是嗎?那我們也該回將軍府了,問問這位曾經跟在我身邊十多年的丫鬟,作為陳國的探子,是怎麼進的我將軍府。”
青蘿沒有說話,垂下了眼。
盡管心中對紫菱的情感複雜,但她知道,無論如何,紫菱給小姐和將軍下毒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選擇付出代價。
無論是紫菱,還是自己,都不例外。
而洛雲芙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的失落之色。
昨日晚上,自己對顏祉黎提起他會納妃子的事情之後,對方並沒有如昔日那般,毫不猶豫地對自己許下那些柔情蜜意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