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手腕上的疼痛還是令她心中委屈,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剛剛醒來的白景之一時間手足無措。
他從年少起便跟著白棠隱,所接近的女子少得可憐,唯一親近的便隻有洛雲芙,和上輩子害得他家破人亡,令他恨之入骨的女子。
而偏偏,這兩個女子都是十分堅毅冷情的人,從不輕易流淚。
所以,盡管他也聽過女子喜歡落淚,卻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這一次親眼瞧見了,卻偏偏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隻能皺起眉:“你別哭了,若是你手腕實在疼的話,我可以給你上藥。”
林素素頓時驚慌的後退,將手藏在背後,“不,不用了,公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自己上藥就是了。”
說著,她便腳步匆匆的離開,看那樣子,竟然是一瞬間都不願意在這久留。
白景之:“……”
自己,當真有這般可怕嗎?
他頗為苦惱的揉了揉額頭,令自己迷糊的神誌清醒一些,便掀開被褥下床,推開了房門。
撲麵而來的寒風吹動他鬢角的頭發。
想來是入冬了。
他這般想著,便走了出去,打量起這座院子的模樣,這顯然是一處尋常人家,整個院子簡單雅致,十分空曠,庭院中的雜草已然枯萎,隻剩下幾株在寒風中來回搖動,地上都是落葉。
應該是很久沒有被人打掃了。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洛雲芙還在那男人的手中,他不能放下對方不管,他隻是在這裏掃了一圈,便想著和林素素告別。
可他還沒進房,便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也不知道白少俠如何了。”
這是……顏祉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又有一道聲音傳來:“我已經給他解了毒,想必等下便會醒過來了。”
白景之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苦笑一聲。
是了。
顏祉黎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代表,洛雲芙早就已經脫困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搶先一步,可最後,還是比不過顏祉黎。
呼嘯的寒風掠過樹梢,銀杏樹的最高處,唯一的一片枯葉飄然而落。
等到林素素為自己的手腕上好藥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已經空空如也,隻有桌上放著一張紙條,用未燃的燭台壓著。
上麵隻有一句話:
“已回京城,勿念。”
在洛霆蒼床邊守了不久,洛雲芙便因為太過勞累,而被顏祉黎抱上了床,好好休息。
於是,她直到第二日才知道白景之已經蘇醒,並且離開的消息。
她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失落,反而是心中一鬆,“長公主和白先生現如今還不知下落,景之趕去京城是應該的,倒是我們,已經在路上耽誤了這麼久,也不知京城如今怎樣了。”
顏祉黎低聲道:“這幾日連夜趕路,京城中的信件來不及送達,如今京城局勢如何,我們一時半會還不知曉,但顏祉銘的勢力被我們鏟除的差不多,這短短幾日,也不足夠他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