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平常,洛雲芙當然不會想到刺殺陳國左翼王這一點。
但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如何能不動手?
這般想著,她心中升起一抹殺意,卻見站起來的拓跋玉雖然臉色蒼白,腳步卻紋絲不動,甚至,他還伸出手,將自己胸膛處的利箭拔了出來。
“噗!”
一聲悶響。
鮮血噴湧而出,同他的紅色衣衫交織在一起,根本瞧不清楚,隻能看到對方的手上鮮血淋漓,紅色的鮮血落在他白皙如玉的手上,紅與白的交織,格外攝人心魄。
他輕輕揚起唇,神色不羈,眼中都是邪魅的笑意。“你不必擔心本王。”
“你沒有事?”
洛雲芙心中一驚,腳步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隻是,並沒有被拓跋玉所察覺。
拓跋玉嗤笑一聲:“這樣的刺殺,本王從十歲父王死去的那一天起,每個月都要經曆十幾次,可是到現在,本王依舊活得好好的,這點傷勢,還奈何不了本王!”
她心中都是驚駭——在親眼看到那支羽箭射入拓跋玉的胸膛之後,她猜測對方可能沒有性命之憂,但怎麼都猜不到,對方不僅沒有性命之憂,竟然還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些。
拓跋玉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他牽好馬,回頭看了洛雲芙一眼,懶懶的道:“還愣著做什麼?在這裏等著那些人追上來嗎?”
洛雲芙反應過來,咬緊唇,然後跟了上去。
即便心中再如何的不甘,但拓跋玉顯然並沒有大礙,如果她貿然動手,一旦錯估對方實力,自己今日怕是隻能折在他手裏。
本還想著借著這個機會將拓跋玉除掉,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不過好在如今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逃掉的機會又大了許多。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小路兩旁的樹葉早已枯黃,大多隻餘下光禿禿的樹幹。
風很冷,昭示著即將到來的冬季,洛雲芙的身上還披著拓跋玉的外衫,這才抵禦了些許寒冷,不至於冷的全身發抖。
走了許久,她終於忍不住,道:“你不是要回軍營嗎?為何要走這麼偏僻的路?”
拓跋玉瞧了她一眼,道:“那些人既然是要本王的命,自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路上恐怕早就設防,隻要我們敢走,馬上就會被發現。”
“既然如此,還不如走荒無人煙的小路,隻是距離遠了些,但一樣可以達到目的地。”
可是這樣我就不好逃走了!
洛雲芙皺起眉——實際上,這種荒無人煙,四處都是雜草山穀的密林更適合逃跑,尤其是在身邊隻有拓跋玉一個人的情況下。
但問題便是,她不認識路,而這裏一路走來方圓十幾裏似乎都是密林,一旦她逃跑,很有可能就此迷失在這裏頭。
“無妨,再走個兩三日,便能看到人煙了,在這之前,為了自己的小命,你還是忍忍吧。”
洛雲芙臉色隱隱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