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顏祉黎自胸腔內振出幾聲輕笑,道:“你倒真是機靈至極。”他揉了一把洛雲芙的頭發又道:“隻盼日後再有奸人離間也能這般,不過關心則亂,想來是我在你心中分量十分之重。”
洛雲芙隻覺他忒不知羞恥,卻是真如他說得一般,自己對他確是關心則亂,倒也說不出揶揄的話來了。
“顏祉銘……”洛雲芙兀自道,隻是言語之間已不複方才的輕快靈動,細細看去,眸光之間竟是有了肅殺之意。
顏祉黎將她這般反應收入眼中,隻覺洛雲芙同顏祉銘之間是有他並不知道的仇恨的。
他抬手放在洛雲芙肩上,似安撫道:“放心,我會陪你一起,隻是我們已離京數日,京城中雖有我的人送信來與交待,但路途遙遠,是否有何變動也未可知,我們需得盡快回去了。”
既是誤會都已解開,便斷沒有在這逗留的理由了。
“明日天一亮便啟程吧。”洛雲芙點頭道。
她瞧了瞧窗外又笑著道:“天兒不早了,殿下便請回吧,孤男寡女又在客棧之中,叫人瞧見了總歸是不好的。”
顏祉黎有些好笑她還在同自己爭方才的口舌之快,隻覺小女兒的嬌嗔,便輕笑道:“便是如此,日後有的是時日。”
說罷便縱身一躍自窗口不見了蹤跡。
洛雲芙隻歎這人倒是從不喜走門,卻倏地又是明白了他方才說得時日還多指的是什麼,瞬間耳尖一紅。
她忙那帕子捂上,慶幸那人已經走了,沒有瞧見。
從前竟不知他是這般頑劣和不正經,洛雲芙自心中罵道。
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好叫涼風吹一吹方才發燙的耳尖,她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子,卻是偏偏因這人生了意外,自是叫她有些羞惱,隻盼自己的耳朵再見他時爭氣一些才好。
端王府內。
“殿下,寧王已經出去了好些時日,隻是咱們派出去跟著的人都不聲不響的再沒了消息,並不曾知道他去了何地。”一人正彎腰在顏祉銘身側,苦著臉恭敬道。
“一群廢物,顏祉黎出京城是千載難逢的除掉他的機會,我天天養著你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顏祉銘怒道。
那人聞言瑟縮了一下,忙低下頭,便是再無言語了。
若是叫外人瞧見了,定不會想到這滿臉陰鷲的男人竟是平日裏溫文爾雅的端王殿下。
“隻是顏祉黎這一走便是這般時日,倒是我能好好在他不在的時候做些平日裏因為到處有他安排的人手便拘束著的事了。”說到此,顏祉銘又是十分滿意的笑了起來,隻是仍叫人聽力心裏十分不適罷了。
今夜也是月涼如水,到處在月影下嫋嫋婷婷的,清風拂麵,倒也是這大西北獨有的空曠靜謐了。
洛雲芙正瞧著那窗外的屋脊,卻是想起了那夜同自己在屋簷喝酒的少年。
白景之對她的心思她一早便知道,以前隻當做未察覺不曾回應,免得說破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