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芙憤恨起來,顏祉黎相信若是那人在她眼前,洛雲芙定能手撕了他。

“這女子悲痛欲絕卻也恨意滔天,她質問那男子和她的表妹,到底有沒有良心,她自入門以來全力幫他,自問一個妻子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努力做了,自將她表妹接進將軍府,她自問也從未虧待過她,他們為何要這麼對她。得到的卻隻是那男子和他表妹的嘲諷,說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這種如狗皮膏藥一般的女人。她不過是他成就大業的一枚棋子,用完就丟不過是人之常情,至於她的父親,一個君王在國家太平安定之時是斷斷不可能容下手握重兵功高蓋主之人。”

“那女子的下場定是即為淒慘。”顏祉黎聲音淡淡,卻並沒有對這愚昧女子的鄙夷。

他看了一眼洛雲芙道:“卑劣之人本就可恨,若生在皇家便是卑劣上的卑劣,為達目的罔顧人倫,還要自詡野心勃勃有宏圖偉願,踏著皚皚白骨登上權利之巔以前的醃臢便是一筆勾銷,史書上隻會記載他為帝的成過,卻不會有人記下他為人的累累惡行。”

他似乎有些嘲諷:“皇家的醃臢事自是比這陰暗處所有見不得光的東西加起來還要多的多,不過……”

他似有一絲安慰之意,道:“既是還未被黑暗吞噬,便要全力去追逐光明,而這條路上想將你拉入黑暗中的蛇蟲鼠蟻之輩,遇見了便一腳踢開就是,踏在腳底也是沒問題的。”

洛雲芙聞言心中一動,道:“你似親自經曆過一般。”

那人輕笑道:“那倒不曾,隻是平日裏喜歡看些野史,知道許多明麵上看不見的醃臢罷了。”

洛雲芙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那女子下場確是極慘,被那對狗男女大婚之夜做成人彘丟進蠆盆中被千萬的毒蟲蠶食而死。”

她說這話時竟意外的平靜,似被魘住的一場大夢終是清醒過來。

卻是因她身旁的這男人方才對她說的一番話。

洛雲芙知她自重生以來心底的恐懼終是全部消散了。

她對身旁的男人似又不知不覺間多了些她沒有意識到的情感。

隻有些感激道:“謝謝你聽我說這些,現在感覺心裏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