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有些幸災樂禍,顏祉黎這般天天冷著臉子的人就該被虐虐,可不是人人都欠他八十萬兩黃金,都得日日看他臉色。

何況洛雲芙這般聰慧大氣的女子,為了這個男人如此費力的請他出山,現如今卻不讓寧王找到,定是這寧王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這方澤濤確是十分欣賞洛雲芙,雖人在寧王府上,陣營卻早已倒戈到洛雲芙那邊了。

今夜,他卻沒有這麼安穩了。

因為他正要上床入睡,這王府的主人卻來了。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雖不喜這寧王,卻也是不能將他趕出去的。

隻道:“喲,寧王殿下今日怎得空屈尊降貴到草民這來了。”

顏祉黎卻如並沒有聽到他的陰陽怪氣一般,隻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道:“先生可對尋雲芙的蹤跡入手有什麼高見嗎?”

“寧王殿下這便是開玩笑了,草民自那日在草民的茅屋後就再沒見過了,對王妃一無所知,怎會知道。”方澤濤似有些嗤道。

“也是,既是如此便是叨擾先生了,先生早些休息吧。”顏祉黎說完,便不見了蹤跡。

隻留方澤濤坐在椅子上,不知寧王這一趟是來作甚的。

倒沒有那些王孫貴胄的驕橫和瞧不起人,方澤濤搖著羽扇想道。

顏祉黎也是覺得自己有些關心則亂了,方澤濤對洛雲芙一無所知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去哪。

倒是自己,自詡是對洛雲芙十分了解的,如今卻無從下手尋她。

等等,既是注意力放在洛雲芙身上尋不到,那白景之卻是同她一塊走的。

這麼想著,他伸手拿下掛在門口的披風披上,道:“寒芒,備馬。”

公主府。

“殿下,寧王殿下正在門口侯著,說有事找您。”一婢女道。

顏聽霜聞言卻是一怔,他雖是寧王和端王的姑姑,卻從來沒有什麼往來,若說對端王還有一絲惡感,對寧王卻是並無了解,她這個侄子平日行事十分隱秘,被他放到台麵上的皆是一些尋常的事情。

因此在這京城之中竟似和誰都沒有瓜葛。

但顏聽霜直覺她這個侄子並沒有這麼簡單。

“叫他進來吧。”顏聽霜道。

雖是初春,夜裏還是寒涼的。

顏祉黎帶著一身涼氣進來。

“臣侄拜見長公主殿下。”黑金袍子鋪滿了一席地,雖是在行禮,卻並未覺出有什麼謙卑之意。倒不是顏祉黎特意端著,隻因他周身上位者的壓迫感太過濃烈,雖是收斂了,卻也難教人感覺被敬重。

“倒是不曾怎麼受過你的禮,今日是為何事到我這來。”顏聽霜淡淡道。聲音十分冷清,不知道的人定不會相信兩人是姑侄。

“今日臣侄來是有一事想問,還望姑姑知道的話可以告與臣侄。”顏祉黎道。

他喊了姑姑,誠意是十足了,想來是很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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