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了……”
“雞腿不是拿來給你吃的， 這是藝術表現的一種。”顧明方冷眼旁觀，彎腰親自將雞腿撿了起來，放在泡饃湯中。
那薄薄的灰塵瞬間浮起在一層白色的湯上……
寧陽：“其實泡饃湯也可以。”隻是她連喝了三碗，有些喝不下了。
導演被折騰得夠嗆，隻想趕緊把這一卡過了，他回到監視器前麵坐下：“各就各位！”
寧陽這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還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她捧著碗將湯汁喝了個金光，這才抓著雞腿，熱淚盈眶的吃了下去，沒多少血色的嘴唇一嘴巴油，寧陽眼中一眼眶淚。
監視器中的鏡頭，小林對雞腿的稀罕和饑餓展現得淋漓盡致。
“OK，卡！寧陽這場表現不錯。”
寧陽不想要自己不錯，她想要一張沒有啃過泥巴的嘴。
最後一遍過了之後趕緊下場，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胃部有些翻湧。
她跑到一邊打算摳喉嚨把東西吐出來，幹嘔了兩下作罷，正氣息不勻之時，她隱隱約約聽見耳邊傳來小助理的聲音。
寧陽皺眉靠近了些，在縫隙中看見小助理唯唯諾諾的收了一遝錢，她對麵則站著一名讓寧陽略顯眼熟的麵孔。
那女人趾高氣揚，將錢拍在小助理手上，“你做得很好，記得下次再有這種活兒，雞腿也換成餿的，新鮮雞腿真是便宜她了！”
寧陽臉色一沉，雞腿竟然是她搗的鬼？她盯著對方認出了人，徐宗彥的妹妹，上次說她是垃圾袋的女人。
她揮手拍開劇組作遮擋的屏風門，兩人都嚇了一跳，小助理更是惶恐不已。
“你出去。”寧陽瞥她一眼，吃裏扒外，待會兒再跟她算賬。
徐倩倩不怕她，妖嬈的鼓掌：“寧陽，你這吃貨人設真是深入人心，在劇組拍戲都要時時刻刻凹著。”
“你為什麼故意整我？”她初到這裏人生地不熟，不應該被糊裏糊塗的針對。
徐倩倩笑得開心，她隻要想到寧陽吃了那髒雞腿就忍不住浮現笑意。
“想整就整咯。”
她敢這麼肆無忌憚就是吃準了寧陽不敢怎麼樣，隻是吃了一個髒雞腿，她就算找自己哥哥告狀也不會奈何不了。
想整就整？
她寧陽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寧陽垂落在一側的手緊緊握起，她的人生準則當中沒有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一條。冷冷的盯著那囂張的麵孔，寧陽正要動手，一聲低喝從兩人身後傳來。
“倩倩！”
聽見這道聲音，兩人都是一楞。
徐倩倩幾乎是渾身僵硬，如同結冰，冤家路窄，出師不利啊，刻意避著這位爺怎麼還是撞上了。
她看過去，戰戰兢兢：“明方哥。”
“你在這裏做什麼？”顧明方皺眉，他聽見兩人爭吵的聲音過來，見寧陽氣得臉通紅，莫名就出了聲。
“啊，沒事，就……隨便逛逛。”他們這堆人從小一起長大，圈就那麼大，她最怕的就是這位顧家的，一天到晚板著臉嚴肅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