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朔風,飛雪。
麵對著前後夾擊的秦軍,薛延陀居然沒有拚死一戰的勇氣。拔野固、同羅等部首領先後帶著自己的部眾獨自突圍。
泥孰這個大汗,突然發現,當自己的狼衛盡沒之後,他現在居然成了個光杆大汗,沒有一個部落首領能夠指揮號令的動。
麵對著凶猛撲來的秦軍騎兵,沒有哪個鐵勒人想奮起反抗,他們隻想著逃跑。
兩萬八千秦軍,在大漠裏追著二十餘萬鐵勒人屠殺。
一邊倒的屠殺,就算刀槍加身,他們也隻知道逃跑。
逃逃逃。
逃不過就跪地乞降。
麵對著赤色的秦旗,無人再敢放肆,無人再敢執刀攻擊。
他們隻想求饒活命。
三三夜。
步兵們忙著掃蕩受降,騎兵們忙著追擊。
三日夜。
斬殺薛延陀軍三萬餘,俘虜十餘萬,擒得薛延陀可汗泥孰。
當泥孰被押到羅克用麵前的時候,這位也短暫稱雄漠北的薛延陀可汗十分狼狽。
他凍的全身發抖。
“能來碗熱奶茶嗎?馬奶酒也行!”泥孰坐在帳中毯上,對羅克用道。
羅克用手捧著一杯奶茶,麵前還有一盆火。
他將手中的奶茶遞到泥孰麵前,泥孰伸手去接,可羅克用手一鬆,那杯奶茶便掉落地上。
“你沒資格喝這杯奶茶!”羅克用冷著臉道。
“你把我們金部落帶向了毀滅和死亡。”
“我們是黑狼神的後裔,是薛延陀部,不是什麼金氏。”泥孰惱怒道。
羅克用搖頭,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
這一戰,雖然大捷,可卻也讓他極為痛苦,畢竟他是一個薛延陀人,最終卻帶著大秦軍隊殺死了這麼多薛延陀的族人。
這一切,都是泥孰的錯。
如果泥孰能夠安份,好好的忠誠大秦子,接受朝廷的冊封,安心的做大秦的漠北守邊人,那麼一切都還是好好的,薛延陀部族的族人,就會跟契丹人和靺鞨人等一樣,生活安定。
可泥孰偏偏要走另一條背叛的路。
他扭身回頭,重又坐下。
揮手。
“將此逆賊拉出去梟首示眾!”
“大帥,是否先留泥孰一命,讓人將他押送回京聽侯陛下發落?”羅思摩道。
不管怎麼,泥孰畢竟也曾是皇帝冊封的可汗。
“不殺留著過年嗎?”羅克用咬牙反問,“殺,立即。”
見思摩等還想阻攔,羅克用幹脆起身,請出尚方寶劍,直接就一劍砍掉了泥孰的腦袋。
鮮血噴了滿帳。
血腥濃烈。
思摩和尉遲恭等都隻能麵麵相覷,想不到羅克用這麼想殺掉他伯父。
“將士們的軍功都記錄好了嗎?”
尉遲恭答道,“該清點的都清點了,該查驗核對的也查驗過了,如今斬下報功的首級堆積如山,俘虜的敵人也是太多,還有繳獲了許多戰馬、羊群等。”
羅克用陰沉著臉,“將重傷或殘疾的俘虜,全都殺掉,砍下首級,記錄為斬首。”
“把受傷的戰馬,還有繳獲的牛羊全都宰殺,把肉分下去,讓將士們攜帶。”
“休整兩日,我們繼續北進。”
“還要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