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扶餘王宮裏,徐世績問扶餘隆。
扶餘隆無奈道,“當初國內兵變,階伯等人叛亂,事後立某為王,某也隻是他們的傀儡而已。”
“今率三十七郡、二百餘城、八十萬戶百濟軍民歸附請降,但願元帥能夠保全百姓,勿傷人命。”扶餘隆請求。
“還請給諸郡文官武將去信傳令,讓他們歸降!”徐世績道。
“遵命!”扶餘隆很聽話。
徐世績派兵看守扶餘王宮,把扶餘隆留在王宮裏,然後自己回到外城休息。
夜上中。
泗沘城中卻很安靜,沒有搶劫,沒有殺戮,也沒有縱火。
騎兵們在巡街,步兵們在守城,各處都有士兵把守,所有的扶餘百姓都被要求呆在家中不得外出,不得相互串連。
徐世績也沒有擺慶功宴。
慶功宴早晚可以擺,不急於一時。
宇文承都和陸三等人在煮著湯餅,大家很安靜的坐在那裏,臉上帶著笑容。
泗沘城拿下了,國王也拿下了,也許這場仗就打完了。
“這百濟一降,咱們也都能分到不少賞賜吧?”
楊豐道,“我軍功賬上還攢了不少首級、俘虜、繳獲呢,再加上這破敵國擒國王滅國之功,這回肯定賺大了,少不得回頭我也能再置上二三百畝良田,然後雇人再起一座大宅院,得前後三進那種,再買上幾頭牛養幾匹馬,嗯,再買他一二十個奴隸幹活,屋裏再買幾個丫頭斥候著,後院買幾個粗使婆婦廚娘,馬夫車夫也得配上,最好是再娶兩個妾,以後這日子可就舒坦了。”
“頭,你呢?”
宇文承都拿勺子攪了攪鍋裏的湯餅,看著差不多了,便從身上取下鹽包,往裏灑入一些鹽粒,又繼續攪拌幾下。
陸三突然掏出一把綠蔥來,得意的揪斷扔進去,“剛才路過一塊菜地,裏麵順手扯了把蔥,湯餅裏加點蔥,那才美。”
“要是有蒜頭就更美了。”
“頭,你有啥打算,這次你的功勞可不,是不是等回頭就調入府兵,成正式的都頭了。”
宇文承都笑笑,“如果可以,我想回長安,就算拿所有軍功換一個自由,也願意。”
“那可不值,中原有啥好?對我來,中原就是個傷心地,我阿爺阿娘都是在中原家鄉餓死的,那時我出去做役,回到家,結果一個人也沒看到,隻聞到臭味,最後推開門,結果就看到我阿爺阿娘全爛在床上了,三伏,人爛透了,到處是蛆是蒼蠅·····”著著楊豐眼睛又紅了。
當年就是因為目睹了這慘狀,服役歸來後的楊豐一怒之下埋葬了父母後,便去投了賊匪,也當起了賊。
再後來,他被秦軍剿了,再然後,他被長流安東。
在這裏,他又有了家,有了高句麗妻子,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他已經不想回中原了,一點也不想。
“我想回去。”宇文承都道。
“哎。”
陸三道,“不了,湯餅好了,吃飯了,再不吃就幹了起坨坨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