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孩子一都能得個二工分,也能賺一升糧。
“大家努力幹,等這河挖好了,堤修牢了,到時河堤後麵的這些地方,就可以再挖溝排水,圍圩造田,造出來的田地,到時大家都有份,均田授地,人人可得。”
“秦相了,將來引進廣南那邊的稻種,一年可兩熟,一畝地一年能得三四石的稻子呢,以後啊,再不怕洪水內澇,也不怕饑荒了!”
早上起來,吃了一頓救災糊糊後,災民們在縣令亭長等的帶領下,開始幹活。
上麵層層分包。
各道各郡各縣分劃包幹,而縣裏又給把分到的河道分成數段,然後給各鄉各裏的百姓分任務。
為了提高積極性,甚至搞起了比賽。
每結束後,哪個裏挖的河道量最多,那麼還能得獎,獎就是糧食。而各個裏的包幹段裏,也同樣搞競賽,前十名一樣有獎勵,一樣是獎勵工分。
老六昨被評為本裏第一名,獎勵就是額外二十個工分,足足相當於一鬥糧食,老六昨晚激動的可是半宿沒睡著,今早上喝了兩大碗救災的蝗糧糊糊後,又是精神飽滿,準備拚命再奪個第一,又得個半鬥糧。
不過很明顯,今裏中那些青壯們,個個都憋著股勁,誰都想得獎。得不了第一,就算能得個第十也不錯,也有額外的一升糧食呢。
馬周和李綱從洛陽南下,到江陵城先去拜見過了巡撫秦瓊,離開江陵前往衡山郡上任,路過這荊江河道工地,看到那熱火朝的場麵,不由的感歎。
“當年楊廣挖運河,征召百萬民夫,可沒有這般氣氛。”李綱歎道。
“不一樣的,當年楊廣征召民夫挖運河,百姓服的是免費的勞役,多數還是超期服役,自帶幹糧前去,到了工地上吃不好睡不好,勞役又重,大家心裏都是不滿,一不心,還要挨鞭子,凍死餓死累死病死的多少啊?”馬周家就在運河邊上,對挖運河的情況是比較了解的。
當年隋挖運河主要是為運輸,對於普通百姓來,他們對此沒有什麼切身的好處感受。但眼下挖河,主要是當地百姓挖,都在自家挖,挖好了能防洪防澇,將來還能造田分地,更別眼下如今大家受災,本已成饑民流民,現在朝廷以工代賑,讓他們回到家鄉挖河,不但有救災糧吃,挖河還另有糧食可抵工錢,這樣的好事,誰幹的沒激情呢?
“是啊,同樣是挖河,可自負的楊廣與我朝聖人卻是完全不同的手段,高下立判啊!”李綱歎道。
馬周看著那熱火朝的工地,“隻是這荊湖工程太大了,三年一期,整整十期,得三十年,最怕堅持不下去,還怕人亡政息。”
“三十年時間雖長,可不會太勞累百姓,總得有張有馳的。至於你擔心人亡政息,聖人春秋鼎盛,三四十年還是沒問題的。”兩人有些膽大的著有些禁忌的話題。
皇帝如今都還不到三十歲,來再活個三十年應當沒問題,可畢竟皇帝有過腦卒風的經曆,誰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哪突然又發作,一旦再發作,就會一次比一次險。
“不操心那麼遠,就算隻完成第一期,也還是會有很大的作用的。”李綱道。三十年,皇帝也許還能堅持到那,但他這個老頭子是看不到那了,如果能看到第一期完成,他都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