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紅旗凍不翻,隨風滿地石亂走。
一萬二千秦軍加上三萬吐穀渾軍,冒著風雪行走在高原之上。寒風凜冽,越往南走,氣候也就越惡劣。
此時吐穀渾的兵馬還好,可嗣業的秦軍卻已經漸漸難以承受了。
他們已經開始感受到了高原帶來的惡意,嗣業的兵馬多來自關隴河朔地區,所處的地方都是黃土高原地帶,可自青海湖南下,卻是地勢不斷升高,登上青藏高原。
高拔越來越高,高原反應也越來越嚴重。
河湟穀地的海拔不過兩千多米,而靠近大非川海拔卻升到四千多米。
許多秦軍開始出現眩暈、頭痛、心慌,甚至腹泄。
就算反應較輕的,可也感覺疲乏不已,覺得四肢無力,喘氣的厲害。
由於嗣業要打柱王一個措手不及,因此他此次率領的這四萬二千人,又是輕銳倍道前進。
從低海拔的青海湖,快速的進入到了高海拔的大非川,士兵們沒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反應更加劇烈。
就算是騎著馬,可大家也感覺好像是負重徒步急行軍一般。
“節下,這地方邪門的很,咱們兄弟們都受不了了,是否休息一下?”
嗣業手提陌刀,騎在馬上回頭,看著山道間紅旗漫卷,長長的隊伍蜿蜒而行。他搖了搖頭,“不,程名振和薛萬均的兩路人馬,已經在趕去路上,若是我們不能按預定時間趕到,到時他們就可能反被吐穀渾人包圍殲滅。”
“兄弟們咬咬牙堅持一下,待趕到大非川,咱們滅了柱王那五千兵,然後就可以休息了。”
那些反應劇烈的士兵,被嗣業留在後麵,讓他們在後麵暫時休整,隨後趕來。
然後繼續前進。
從青海湖到大非川,雖有穀道可行,但彎彎繞繞,道路難行,看似不過二三百裏,可實際上卻有七八百裏。
沿著溫泉山道,越往南,秦軍出現不良反應者越多。
在距離大非川還有一百多裏的時候,有秦軍開始死亡。
這些人其實就是因高原反應,得了急性水腫或心髒病而死,可眼下的軍醫,卻隻能歸為氣候惡劣。
此時空茫茫大雪,飄飄灑灑。
距離大非川還有一百多裏,可秦軍一萬二千人,此時已經減員了不下兩千。
剩下的這一萬人,也是疲憊不堪,個個如同剛經曆了一場三三夜的大戰。
麵對這種情況,諸將再次向嗣業請求,是否先休整。
“從軍中挑出身體尚好,體力還可的將士來,隨本帥繼續前進。”
一萬人,隻挑出了三千人。
其餘七千,不得不暫時留下休整,並等待後麵掉隊的士兵。
喂過馬,吃過簡單的肉鬆粥後,嗣業率領著三千秦軍,並兩萬餘吐穀渾騎兵,繼續向著茫茫大雪中前進。
在連續行軍五之後,嗣業終於趕到了大非川。
大非川西麵是大山,東麵是濤濤黃河。
大非嶺上。
柱部落軍立柵於嶺上,屯兵五千,並儲備囤積了不少的糧草器械等輜重。
風雪交加之中,鎮守大非嶺營柵的柱王之子柱陵得到了一個讓他不安的情報,他的遊騎,發現有一支兵馬出現在黃河東岸,約萬人,看旗號是打著紅旗,其中還有不少隴右部落羌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