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如今的大秦,休想。
僧道雖授給田地,但也得納租稅,同時嚴禁寺觀從事經濟活動,不得經營手工作坊,也不得經營放貸商貿活動,他們隻可以自己耕種一點田地,自給自足,甚至不許把寺廟的房子出租,更不許搞素餐賣,總之就是你老實信你的佛念你的經就好,其它的就別想了,想想都是違規犯戒的。
不得娶妻不得納妾不得賭博更不得狎妓,也不得入坊間散居民間,更不得擅入市井。允許你們做些法事之類的,但也得報備。允許接受捐獻,但數額做了限定。
總之,想借僧道這層皮,過逍遙神仙生活,那是絕對不允許的,甚至僧道犯法,還要罪加一等。
一旦違法亂紀之後,就要收回度牒,剝奪其出家人身份,強令還俗,還俗的僧道且再不得剃度出家。
朝廷相信,除了真正有這樣信仰的人,那些濫竽充數之人,肯定會現出原形,被篩離出去。
你們信仰是你們的事,可以泥胎木像,但禁止銅像金身,禁止彩繪,甚至寺廟禁止建立在城池和村莊裏麵,連旁邊也不許,必須得是遠離百姓居住之處的山野,還不得占用田地等。
想如長安大興善寺那般,長安一百零八坊地,大興善寺就獨占一坊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了。
無心和尚現在重新叫回了本名王寶槍,寺裏剛給他發了十貫錢的遣散費,這是出乎他意料的,過去六年,他吃住寺裏,甚至下山的次數都數的著,平時根本沒用過錢。
寺裏的大方讓他驚訝,他提著那袋子錢和幾匹絹,都不知道要怎麼拿。
負責庫房的僧人心疼不已,不過道信倒沒覺得什麼,發這些錢帛也是他的意思,既然朝廷的律令這麼明顯了,那麼少林還要強留著這龐大的寺產便是危險,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如果散去這些浮財,能夠換來禪宗的大力發展,他還是願意的。四邊新建四座分寺,朝廷還全力支持,可見未來少林的影響力會更大。
許和尚走上前,拍了拍王寶槍。
“不用擔心,朝廷會給你安排好的,到時你一路沿著官道,沿途可在驛站歇息住宿,這一路上也會很安全,不會有賊匪路霸什麼的。”
“回家做什麼呢?”
王寶槍茫然的問許和尚。
“回到家,好好孝敬下父母,友睦兄弟,安心在家耕種,有空讀讀書,別忘記了落下武藝。待你再過幾年,便可報名參選府兵,到時就可當府兵了。若是軍府裏表現的好,不定沒幾年就能選入北衙禁軍之中,到時我們便能在洛陽再見了。”
許和尚的話,讓茫然的寶槍一下子找到了一個方向。
當兵,當禁軍,將來到洛陽城跟許師叔再會,也要跟他一樣穿上飛魚服,挎上千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