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不是野戰戰場,是巷戰,雙方幾乎都是臉貼著臉射擊的戰鬥模式將雙方的射擊水平幾乎拉到同一水平線上。
就算是狙擊手或者用4軍官兵們能理解的冷槍手,也不需要在00米甚至更遠的距離一槍斃敵,他們隻需要在100米左右的距離能宰人就行了。
這些被各團各營推薦給俞獻誠和他麾下特種兵訓練的“狙擊手”們所要學習的,不是射擊,而是偽裝潛伏,以及冷靜。
學會變成一條蛇,躲在陰冷潮濕的洞穴裏,等待獵物的出現,然後,一擊致命。
擊殺日軍普通步兵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日軍軍官,無論是曹長還是少尉、中尉、大尉甚至是少佐級軍官,都在他們的射殺目標範圍。
15團的黃浦江畔阻擊戰和鬆江保安團於城外的阻擊戰給俞獻誠和特種兵們爭取了兩時間。
這幫速成的“狙擊手”雖然極為稚嫩,在戰場上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培訓之初的10人,在5個時候能返回地下管道補充彈藥的不過區區60多人,戰死率幾乎達到了一半。但他們給日軍造成的損失同樣是驚人的。
之所以日軍在四個時之內僅西城區就戰死700人超過了第4軍,百分之五十的功勞都應該屬於趴伏在各個角落中的狙擊手,正是他們對於日軍低層軍官的不斷射殺,導致日軍基層戰術體係不斷崩潰指揮難以正常運轉,讓高傲的日軍不得不第一次采用非常規戰術命令進入戰場的軍官們扯去曾經引以為傲的軍銜領章。
這種做法,別是第六師團,放眼整個日本陸軍,也是頭一遭。
可見,俞獻誠這一招的厲害。
做為第4軍的主力步兵團,15團所承受的壓力也要遠大於其他三個步兵團,他們不僅先在黃浦江畔和日軍硬杠了一下午,第二在倉城和城外又跟日軍拚了個你死我活,主守的防區更是被日軍做為主要突破方向,被重炮轟擊後又被超過5000兵力的日軍步兵和戰車進攻。
自然而然的,15團也受到了優待,其餘三個團的“狙擊手”學員,基本都是一名特種兵帶幾十個,而15團從戰場山撤回來並推選的“狙擊手”卻是由在西城的俞獻誠和莊二、範統等幾人親自教授。
很顯然,“導師製”的學生比上大課的學生學到的知識點要更多。
所有人,都在這場殘酷的戰場上飛速成長,楊山也不例外。隻是,他成長的速度比旁人都要快一些,這可能得益於他的家庭和如父似兄對待他的老兵班長,以及,他遇到了一名好老師。
不到48時之前,他不過還隻是一名剛參軍不到一年的新兵而已,在黃浦江畔,在日軍凶猛的炮火下,他還差點兒嚇得尿褲子。
楊山,也就是因黃浦江一戰積功升至副班長的新兵,因為在昨日的倉城之戰中再度表現優異而被他那位老班長和連長楊鬆林極力推薦。
做為最晚一名參加“狙擊手”學習的士兵,他直接上了戰場學習,而他的老師,正是在城內方塔上的曾經水。
楊山也第一次見識到了超級狙擊手的厲害,那不光是誇張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射術。
方塔距離城牆足有700米的距離,按常理,就算日軍狂攻4時將戰線向城內推移超過500米,方塔上本做為瞭望哨提供日軍重火力點的曾經水也可以不開槍。
但曾經水開槍了,從日軍進入00米,距離他足有500米的位置,就開始射擊。楊山從曾經水丟給他的望遠鏡裏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名名日軍在槍聲中倒下,而塔中的濃重硝煙顯示著,他身邊那位“誇張”的老師竟然在6秒鍾之內連射五槍,精準至極的將一個五人組的日軍全部擊斃在一間院內。
整個過程中,日軍步兵無論怎麼用戰術動作躲避,都沒有逃開他的狙殺,從最接近死角的日軍開始,直到最後一名日軍倒斃在距離射擊死角不足半米的位置。
確切的,他已經進入死角,被命中頭部倒下的屍體的上半截在死角內,還有兩條在寒風中顫抖著的大腿顯示著500米外“超級狙擊手”的冷酷無情。
楊山那一刻甚至懷疑,如果沒有密密麻麻的民房和廢墟的遮掩,這位射程達500米以上的超級狙擊手甚至能將這裏所有的日軍都射殺,如果給他足夠的子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