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衝鋒槍和手榴彈是萬能的,人家往屋裏一躲,子彈打不進去,手榴彈不一定炸得死,但你若是要衝進去,不知道貓那個角落裏的日本鬼子卻能一槍就咬死一個,想減少傷亡,那就得用步兵炮這些攻堅用的重武器。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別沒有,就算是有,也不能拉這裏來,萬一日軍指揮官惱羞成怒不管不顧的來頓炮火報複,那不是大家夥兒都玩完?
但就這麼放過日本鬼子,顯然又不太甘心,已經在廢墟裏打得精疲力竭的手槍營派出通信兵把消息傳回城裏,一直在15團指揮部裏等著手槍營歸來的陸軍中將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做為鬆江城最高指揮官,他知道這些散落在各處民居和廢墟中抵抗的鬼子兵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是一個個潛伏的定時炸彈,隻要他還想在這片戰場和日軍廝殺,那這些定時炸彈就得清除掉,否則就是個大禍患。
看了看手表,已經快要黎明。色一亮,日軍肯定要大舉進攻,如果不在黎明到來之前解決這些鬼子,那今晚上這一仗就算是白打了,殺死那麼點兒鬼子算不得什麼,他要的,是這片戰場,是時間。如果堅持不到援兵抵達,就算他恪守誓言4軍全軍都戰死在這裏,那也會成為民族的罪人,中國,需要保留足夠的元氣在未來的日子裏和日寇繼續戰鬥。
隻是,太難了,距離亮已經不遠,神仙下凡,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清除掉那些藏在民居裏不知數目的鬼子。
“燒,燒死他們。”解固基突然發言道。“不是有燃燒瓶嘛!手榴彈炸不死他們,那就丟燃燒瓶,一鍋不夠那就丟十鍋,把藏有鬼子的屋子全部點了。”
“解團長,這個主意好!燒死良的個比的,看他還怎麼躲。”王公嶼也猛地一拍巴掌,白的時候他可是看見日軍也這麼幹過,將藏有保安團士兵的房屋點燃,將他的士兵活活燒死在屋內。
“傳令手槍營,不,還有正在修整的鬆江保安團弟兄們,全部進入戰場,每人攜帶四枚燃燒瓶,將所有不能正確回答口令的房屋都給老子點了,這次,老子不用他穀壽夫用燃燒彈,老子自己來。”陸軍中將也是夠果決,一看並不能完全實現自己的戰略,那就將罐子打破,大家都別好過。
你能燒,老子也能燒,隻不過,這一次是鬼子躲起來而已。
最終,在黎明之前進入戰場的,不光是近400號鬆江保安團的殘兵,還有15團的一個步兵連,加上先前進入戰場的00多號人,近900人的中國官兵開始了縱火大業。
都破壞容易建造難,建一棟房屋要花上數月,但破壞起來,其實不過三四個個裝著汽油和高度白酒的燃燒瓶罷了。
滿布戰場的中國官兵往往隻是衝十幾米外的屋子大聲喊上幾聲,隻要沒有川省話或者鬆江話回答,那就是幾個燃燒瓶砸過去。當一座座房屋開始猛烈燃燒的時候,黎明前的黑暗仿佛都變明亮了,敵我雙方也幾乎用不著口令就能看清對方的身影了。
發現中國人開始縱火自己末日來臨的日軍自然不甘心束手待斃,可是,一旦衝出屋子最大的依仗沒有了,光靠步槍又那裏是衝鋒槍和駁殼槍的敵手?4軍手槍營可不是鬆江保安團這種地方軍,那是郭大軍長的警衛營,遇到危急情況,4軍軍部都靠他們守衛。
當色大亮,日軍偵察兵終於發現中國人點火燒屋是為了圍殲那些滯留在戰場上抵抗的同僚,阪井德太郎怒火中燒的再度派出主力部隊向火場中進軍企圖解救自己的殘兵敗將的時候,房子都被點著了數以百棟,超過一大半日軍不是被燒死就是被趕出房子活活打死。
用參與次戰並靠著漁民出身水性好躲在一條水渠裏僥幸逃脫劫難的日軍上等兵牛頭太郎的原話:支那人用瓶子裝滿了汽油點燃了房屋,不管是空著的還是躲藏有帝國勇士的,可怕的火焰不僅吞噬了帝國勇士的勇敢抵抗的身影,而且,讓帝國勇士無路可逃。但帝國勇士無比英勇,我親眼看著後藤曹長渾身被點燃,痛苦的翻滾著衝出已經被徹底點燃的房屋,渾身滿是火焰的後藤曹長依舊端著步槍衝向支那人,直到他被支那人密集到可怕的槍彈打倒在地上。。。。。。
牛頭太郎做為此戰幸存的三十人名官兵之一被趕到鬆江西城陣地前的穀壽夫親自於陣前嘉獎,並用他的話給連遭幾次打擊的阪井德太郎麾下提升士氣。
而在不久後就在攻占鬆江城防一役中戰死的牛頭太郎並沒有機會給同僚,這其實並不完全是他的原話,他的原話還有:我還親眼看著五島次郎躲在水缸裏卻再也沒見他出來,前田兵衛哭著向中國人跪下卻依舊被無情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