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位記者的回憶錄中某一部分對日軍的描寫就可以先品嚐出這一仗中國軍隊的艱辛。可能這個第三帝國記者直到他書寫回憶錄中依舊沒有認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首先登陸的114師團,本來不過是個特設師團,而不是還在後方艦艇上等待著打通登陸通道的第6師團和第18師團兩個常設師團。
換句話,打頭陣的,不過是日軍第十軍中戰鬥力最弱的部隊,可人家依舊武裝到了牙齒上,遠不是中國軍隊所能匹敵的。
但中國人,卻有一顆勇敢而無畏的心。
陶廣,著名的湘軍將領。他麾下的第8軍下轄三個步兵師,6師正是其麾下戰鬥力與意誌力最強的步兵師。曾經的時空中,正是他麾下6師的兩個步兵連會和一個炮兵連,以一個營的兵力苦抗登陸的日軍近半日之久。當金山衛被日寇占領後,被第三戰區重新調回金山衛戰場的6師就是在馬山和鳳凰山兩地設防阻擋日軍,並在馬山等地給予日軍重大殺傷。
而以善戰敢戰而聞名下的湖南兵在馬山一役,其六十二師67團團長張空逸、一營營長謝康全等800名將士全部壯烈戰死,67團,整團傷亡殆盡。一排,一連甚至一營盡墨,在偉大的衛國戰爭中並不罕見,但整團不退全軍壯烈,那可也是不多見的。
川軍,以出兵最多出力最多且以誓死不退固守陣地而聞名於世;桂軍,因英勇善戰鮮有投降求生者被後世銘記;湖南伢子,在這場國戰中,同樣用鮮血和犧牲證明了他們自己。
日軍司令官鬆井石根僅僅隻看到了自己的登陸部隊在中國軍隊數量並不十分太多的山炮下哀嚎就痛徹心扉,但第三帝國那名忠於職守的戰地記者戴?佛萊梅雷看到的,卻是中國軍隊的英勇。
為獲得第一手戰場資料,那位終於職守的戰地記者走下了足以保證他安全距離岸邊足有四公裏遠的重型巡洋艦,來到了炮火連的戰場。
日軍在炮火中倒下,在機槍的掃射中徒勞的倒在泥濘的沙灘上掙命,完全是地獄一般的場景,但他的望遠鏡中,數量並不太多的中國軍隊同樣淒慘無比。
一枚重炮落下,剛才還在噴吐著火舌的重機槍陣地就連同它周圍最少三十名士兵一起不複存在。別是在江南水鄉挖掘的不過15米深還浸透著半米深泥水的簡易野戰戰壕抵擋不住00毫米艦炮的轟炸,就是用鋼筋水泥外加上鋼板覆蓋的永固工事,也擋不了這樣大口徑重炮的幾次轟擊。
別看四行倉庫把第6步兵聯隊打成了渣渣,但那是地理位置選得足夠好,日軍不敢動用大口徑艦炮,如果動用00毫米艦炮,別謝晉元部有多英勇,神仙來了都能被炸成飛灰。四行倉庫1米多厚的鋼筋混凝土牆壁最多也就是能堪堪抵擋150重炮的轟擊。
戰後,那位戰地記者走向被占領的中國軍隊陣地,一個個深達米,直徑四五米的大型彈坑用猙獰的麵孔向這位戰地記者證明著大口徑艦炮的可怕。他很難想象,中國人,是怎樣在這樣可怕的轟擊下活著,並向敵人射出子彈的。
但事實是,他趴在泥地裏足足一,對麵的陣地上,中國人的槍聲從未停止過,哪怕陣地被一次又一次的摧毀。
因為他的目光無法看到更遠方,中國軍隊以連為單位編製成為預備隊,每當前線的一個步兵連傷亡殆盡,一個步兵連就會迅速補充入陣地。
日軍艦炮對於中國軍人來,最大的悲傷是,無數的戰友再看不見了,最大的作用卻是,不用再重新構築工事挖掘陣地。
一個個巨型彈坑,就是最好的掩體,隻需要用鏟子鏟出落腳的地方,就可以躲在裏麵繼續向日軍射出子彈了。
直到,下一發炮彈或者航彈的到來。
那,又將是新一輪陣地構築和新一輪守軍的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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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實這章的一半是周五發過的那一章前半節,因為不知道怎麼修改,我幹脆將後半張全部重寫,基本算是新的一章了,有看過的書友請見諒一下,可不是風月想湊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