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巨浪拍擊礁石,十幾名名殘兵凶猛的和剩下的十幾名日軍猛然撞上。
黑夜中綻開的朵朵血花使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更加濃重,濃的仿佛人在虛空中一撈,都能撈上一綹滑膩。
劉浪沒動,可眼裏的紅色越發濃重,仿佛就是一團燃燒的火,遇到了風。
他看到一個鬼子端著刺刀正衝著紀雁雪衝去,紀雁雪髒髒的臉上卻沒有恐懼,高舉著手裏的刺刀,迎著刀鋒。
直上。
奔跑的風吹掉了她的頭盔,吹亂了她的短發,沒吹散她眼中的堅定。
但她的速度,顯然還是慢了。
一名劉浪不知道名字的殘兵,猛然加速,超過了紀雁雪。
殘兵手裏根本沒拿任何武器,或許是因為剛才高速奔跑中一次摔倒,讓他丟失了手裏那杆隻剩下槍托的步槍。
或許是因為沒有負重的緣故,掉隊的殘兵終於趕上了全力衝鋒中的隊伍,並堅定的超越了紀雁雪。
離他不到三米,就是鬼子閃著寒光的刺刀。
隻要是正常人,潛意識一定是躲避,可這名殘兵卻像是百米短跑的運動員,終於看到了終點。。
沒有慷慨激昂的大笑,沒有感人肺腑的臨終感言,那名身材的士兵隻是繼續加速。
就像一道閃電。
挺著胸膛,在鬼子驚駭的目光中,主動迎上了刺刀。
刺刀毫不費力的穿透了士兵瘦弱的胸膛,接著是槍口,槍身,兩邊瘋狂的衝擊產生的巨大力量使鬼子的手都插進了殘兵的胸膛,仿佛鬼子的手一動,都能觸摸到已經不應該再跳動士兵的心髒。
鬼子沒時間去感受支那人心髒是否柔軟,在鬼子驚駭欲絕的眼神中,主動尋死的支那士兵一口咬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支那人都是瘋子,徹底的瘋子。
沒人去看自己戰友的傷情,瘋子一樣的支那士兵嘴裏叼著的條狀物已經證明了他不可能再活著。
和殘兵對衝而來的鬼子氣勢再度一滯。
“栓啊。。。。。。”緊跟而上的遲大奎嘶聲大吼,扣動了手中的機槍扳機。
打光了最後兩個彈夾上的子彈,經驗豐富的老兵用這樣的方式替自己的兄弟報了仇。
七八個鬼子應聲倒下。
支那人不光是瘋子,還是卑鄙無恥的瘋子,死去的鬼子一定滿心委屈。
雖然沒有像幾十年後各種神劇和神作裏寫的那樣,日軍拚刺刀時會主動退出槍膛裏的子彈,但日軍《步兵操典》裏的確要求士兵關掉射擊保險,部分原因是8式步槍子彈穿透力極強,會因此誤傷友軍。當然,更主要的恐怕是日軍極度的自信,認為在拚刺刀這方麵,他們是下無敵,必定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於是,主動關了保險的鬼子碰到了端著機槍的遲大奎,算是倒了血黴。
更關鍵的是,他們,突然變成了人少的一方。
尤其是,可怕的惡魔也開始動了。
殺戮,再度開啟。
當五分鍾過後,解決了戰壕裏阻擋進攻的四名國軍士兵拚死反抗,從側翼衝來的三十多名的日軍,不約而同的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