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已經是不可能了,聯隊長成了灰灰,帶著100人進攻十幾個人還被打成了渣,沒被大炮打死回去也是個拿刀戳自己肚子外帶劃拉一刀的結果。
不能撤退,就隻能進攻。
“殺給給。”直內少佐扯開自己的衣領,拔出自己的指揮刀,朝前一揮,撕聲怒吼。
這是決死進攻。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不僅是正麵,側翼的鬼子在收到進攻的命令後,也開始全力向劉浪等人的陣地衝來。
日軍這次終於拿出了全部力氣,兩個隊所有的6挺機槍全部噴出火舌,對對麵防禦陣地進行火力壓製,掩護步兵衝鋒。
與對麵雨點般傾瀉而來的彈雨相比,總共不到二十支步槍的國軍殘兵防線實在有些太孱弱了,就仿佛在滔巨浪裏的舟,下一刻就會覆亡。
可劉浪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在大炮的威懾下,鬼子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他們全部的底牌。
而他,手裏卻還有大牌沒有出。
鬼子終究是鬼子,始終沒弄明白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的真意,什麼叫示敵以弱,什麼又叫攻其不備。
遲大奎伏在匆匆建好的掩體內,兩眼通紅的瞪著對麵弓著身子向陣地衝來的數十鬼子,激動的渾身戰栗,終於,輪到他遲大奎發威了。
按照劉浪戰前的命令,鬼子隻要不全力進攻,他的機槍,就不得開火。
親眼看見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麵前被鬼子的榴彈炸成漫血雨,而自己卻隻能瞪大眼睛看著一槍也不能發,那種錐心的痛楚,對於遲大奎來,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現在,唯有鬼子的鮮血才能止痛。
“噠噠噠”瞄準目標的遲大奎扣下扳機。
瞬間擊發的十發子彈在夜空中就像一條火紅的鞭子,狠狠抽在衝鋒中的鬼子士兵隊形裏,四五個鬼子應聲倒下。
經過特殊改造的65毫米子彈透過11式機槍更大膛壓的加速,獲得了更大的動能同時,也給被擊中的日軍更大的傷害。
一名日軍的胳膊正好被機槍彈掃過,隻聽“砰”的一聲,他的整條胳膊竟然整個被炸斷飛起,因為體內外的壓力差,殘肢傷口的血就像是驟然被打開的水槍,猛然噴出,噴的旁邊猝不及防的兩個士兵滿頭滿臉都是。
恰在此時,遠方的一顆炸響的炮彈不知是不是引起了殉爆,劇烈的爆炸將整片空都染成了紅色,突然閃起的亮光中,所有人視野中的這名日軍,就像是忽然綻放的一朵花。
血紅而妖異。
而當事人卻似乎毫無所覺,在兩名同伴呆滯的目光中,他竟然還在向前奔跑,奔跑了接近十米。
直到,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襲來,鬼子士兵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不翼而飛。
捂著殘肢不似人類的慘嚎剛剛響起,就已經結束,直內少文親自一槍結束了自己士兵的生命。
不僅是為了早點兒結束他的痛苦,更是為了不能再低落的士氣。
一名優秀的日軍指揮官,不光要對敵人狠,對自己人必須也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