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放棄了自己唯一機會的林大八大佐相比,那邊虎視眈眈的劉浪正在尋找著自己的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子的驕狂,亦或是激戰數日之後很是疲憊,在指揮部附近鬼子的巡邏隊出奇的少。
整整兩個時過去了,劉浪帶著二十多號殘兵不僅沒有暴露行跡,甚至在距離司令部大約1500米的位置找到一塊兒被廢棄的坑道陣地。
劉浪毫不猶豫的帶著士兵們遠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日軍指揮部,進入坑道。
遠方燈火通明的農家院在所有人的視野中成為一個亮點,再次遙不可及。
這個舉動在絕大部分士兵看來簡直比飛蛾撲火般的進攻敵軍指揮部還要令人難以理解。相對於前者那種可以稱之為割脖子自殺的方式,後者這種慢性自殺方式簡直令人絕望的可以失去所有勇氣。
在上萬敵人的包圍圈裏構築陣地,這得需要多堅韌的神經?
可劉浪偏偏就這麼做了。
劉浪的打算本來很簡單,在國軍發動進攻的前一刻,這幫擁有著簡陋陣地殘兵們將開槍吸引守衛部隊的注意,而他自己將孤身潛入日軍司令部,進行斬首行動。
本身在曆史上就被突然襲擊打的大敗的日軍在驟然失去指揮後將更是兵敗如山倒,那就是劉浪死中求活的機會了,打不贏士氣正旺的鬼子,但從已經失去鬥誌的日本手下逃跑應該還是不太難的事。
要是像遲大奎和士兵們想的那樣端著槍往人家指揮部衝,劉浪才沒那麼二,不別的,光是架在農家院大門口的那兩挺機關槍就能讓這二十多人全部飲恨在衝鋒的半路上。
不過這樣做並不是意味著就沒有風險,那怕就是他們是固守陣地,但就憑著這一架歪把子輕機槍和十來杆步槍,能不能在一個中隊的衝擊下堅守二十分鍾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守住二十分鍾,僥幸未死的人就能活,守不住,就是團滅的下場,風險同樣巨大。
看看懷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劉浪正召集遲大奎和趙二狗幾個骨幹準備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們,耳邊突然傳來隆隆的汽車引擎聲。
劉浪悚然回頭,漆黑的夜幕中兩盞雪亮的燈光正朝這邊照射過來,雖然還很遠,但下意識中,所有士兵撲倒在地。
劉浪眯了眯眼睛,隨著汽車發動機轟鳴聲的逐漸接近,劉浪的瞳孔也逐漸適應了不再漆黑一片的亮度。
鑽出夜幕,離他們還有兩百米之遙的是一輛六輪卡車,行進的方向正是他們所在的位置。也許是因為戰場上坑坑窪窪太多,卡車走的極是緩慢,估摸了一下時間,劉浪不由有點兒想罵娘,這鬼子開個車咋也整的這麼謹慎,七十年後的中國,八十歲的老太太騎個自行車都能甩他們十條街。
很快,劉浪就知道這輛卡車為什麼走得如此之慢了。
隻聽“咣當”一聲,汽車停下,隻聽車上的鬼子一陣氣急敗壞的嘰哇亂叫,雖然擱的太遠劉浪聽不清他們在叫喊什麼,但跳下卡車的七八身影所攜帶手電筒的光芒終於讓劉浪看到了阻礙他們速度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