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股的日軍結著隊列從劉浪不遠處路過,直到毫無聲息,劉浪心裏默算,他們的前沿陣地至少離這裏也有三四公裏。
這裏,竟然成了日軍的後方。
伴隨著夜幕的降臨,曾經槍林彈雨激烈爭奪的陣地竟然一片靜謐。劉浪躺在彈坑裏悄悄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腳,有些頭疼的考慮著怎樣溜之大吉。
被數萬日軍包圍著,可不是件心情愉快的事。
沒讓劉浪頭疼太久,一陣肆意的大笑打破了最後一抹黃昏的沉寂。
劉浪偷眼望去,不遠處五六個身著土黃色軍服戴著鋼盔端著長槍的士兵在一個頭戴布軍帽軍官的帶領下押著一隊大約三十人的隊伍朝劉浪這個方向走來。
不過百米的距離,胖子雖然肉多體虛,但在這個沒有電子產品的年代,絕對不會在油燈下苦讀的胖子視力還是很不錯的,沒有0也有15,劉浪很清晰的看到了端著槍正在大笑的士兵鋼盔上的黃色五角星。
這是一隊日軍。而另外一隊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垂頭喪氣的殘兵敗將自然是被俘虜的國軍。
日軍士兵們顯然對於白進攻獲得的勝利很得意,一邊肆意狂笑,一邊拿著槍托肆意虐打默默前行的俘虜,而俘虜們顯然已經認命,任憑日軍如何毆打,隻是麻木的撲倒在地痛苦的翻滾哀嚎,卻並無反抗之意。
領頭的軍曹更是得意,抬腳重重剁了滾在自己腳下的俘虜一腳後,抬頭看了看周圍,目光停留到了劉浪目前躲避的這個位置。
目光一閃,對旁邊的兩名負責警戒的士兵一招手,低聲吩咐了兩句。
“嗨依”兩名士兵一低頭大聲領命,轉頭就朝劉浪這邊走來。
劉浪雙眼微微一眯,按道理,他選的這個地方可謂是沒少花心思。地勢算是比較開闊,但旁邊又有一座還在冒著火花的斷垣殘壁,既方便了他逃跑的時候可以利用這個地形躲避子彈和彈片,同時還可以提醒路過這裏的人,這兒早就被炮彈輪了幾回了,沒活物。
戰場地形,戰場生存,包括心理學,都用上了,躲了半了都,沒毛病。
可這位不按理出牌啊!劉浪突然很佩服,日軍的一個軍曹都這麼吊,太祖是咋帶著米加步槍的前輩們在這幫帶著飛機大炮的牛人們麵前抗了八年的?
很快,劉浪就發現,他想多了。
兩名日軍士兵倒是很負責,在冒著煙的殘垣斷壁裏仔細巡查了一番,卻對不過一米開外彈坑裏的“肥屍”視若不見,衝那邊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軍曹嘰哩哇啦一陣大叫,蠻橫的從俘虜群中拉了一個俘虜往這邊走來,俘虜們情緒突然大為激動,但很快,在一陣槍栓的拉動聲中又恢複了平靜。
此時,色已經微暗,直到三十米開外,努力翻著死魚眼用餘光瞅的劉浪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個女俘虜。
一個滿臉黑灰,一身深藍色軍服髒兮兮的如同在垃圾場滾了好幾圈的女俘虜,要不是她絕望的啜泣聲尖而細,否則劉浪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她是個女的。
顯然,國軍女兵目前的打扮和後世各類影視中曾表現出來的穿著長筒皮靴身姿婀娜搖曳多姿的軍中之花們有著不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