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嬸張春花呆在原地。
怎麼開了一個藥材坊不夠,又開始做毛筆了?
毛筆她們知道,那可是讀書人才使的玩意,老貴老貴了!
反正讀書人的東西就沒有不貴的,可胡水清咋又想到做毛筆?
她倆看向張小草。
張小草也一臉懵,之前在藥材坊一點動靜和風聲都沒啊。
張嬸子才不管,她是水清說啥就是啥,水清做什麼她支持什麼!
她喜笑顏開的回道:“願意願意!小草要是做不好,這不還有我麼?隻要你需要,我和她誰都可以!”
“嗯,今年剛開始做,大家都不會,邊學邊做吧,工錢還是二十一天,包晌午飯,外加兩套夏天的衣衫,我待會還要去下一家,小草要是成的話,我就算上一份了。”水清也是存了給小草撐腰的心,講的清清楚楚。
張二嬸張春花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老天,邊學邊做,放在外麵,別說工錢了,能包頓飯和衣裳就非常知足了!這不就跟學徒一樣?那些學徒哪個不孝敬師父,甚至白幹三年工!
張二嬸臉上掛上諂媚的笑,剛往水清這邊走,張小草眼尖的看到了,她上前兩步,擋在自家二嬸跟前,意有所指道:“成,水清嫂子人選定好了沒?要不我去跑一趟告訴大家夥?
這麼好的活計大家肯定都願意!早些知道消息定下來也不怕被人搶先了。”
水清聽懂了,擺擺手不在意道:“還是你們這批人,大家都做的很好,我用著很省心,幹嘛再換?”
張二嬸一聽,認為有戲,搶先兩步一把推開侄女張小草,滿臉堆笑的說道:“水清呐,你看我家春花,幹活可麻利了!
力氣又大,家裏做飯洗衣裳田地裏耕地播種收割樣樣拿手,你要是請了她,她能從早幹到晚,一個能頂倆,不,能頂三個!保管不吃虧!”
水清看向被張二嬸推的一踉蹌的小草,麵上笑容收了起來,淡淡道:“我請人幹活,上工到下工的時間好好幹活就成,讓人從早幹到晚沒歇的,指不定心裏怎麼罵我呢。
對了,我剛才在門外聽到說春花說好夫家了?那還是好好準備成婚的事宜吧,還是別分心了。”
張二嬸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想到女婿,臉上神色轉為得意,攀關係道:“水清你剛在外麵沒聽清楚,你知道我家春花的夫家是誰不?
我和你說,以後咱們都是親家了!春花和你都是老範家人咧,你說說,是不是更要照顧自己人?”
張春花手絞著衣擺,心裏天人交戰。
嫁人固然好,但聘禮銀子是給爹娘的,一文到不了她手上,在藥材坊幹活的工錢娘雖然也會收走,但她打聽過了,村子上的姑娘媳婦們都是留個六十文在手上,屬於她們的私房,不用交公中。
她到時也能和娘這樣要求,要是娘敢不答應,她就以不去幹活相要挾!
一個月有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多文了,就是銀簪子也能自己給自己買!何況還有四套衣裳,那可是棉布的新衣裳。
手習慣性的撫上頭發上的絹花,隻不過,銀簪子太遙遠了,還要一年以後呢,絹花卻是實打實的....並且以後她和胡水清一樣,都是範家人,屬於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