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進輕輕嗯了聲,黑潤雙眼看向家的反向,“晏秋他們幾個幹活回來看不到招弟怕是會難受,你和他們說下盡量別去找招弟,我大哥嫂子看到的話招弟日子隻會更難過。”

“....好。”水清應下。

“武哥說明日去府城賣兔子,我大哥也去。”

水清詫異看向身側修長身影,“他家也沒養兔子,去做什麼?”

不光兔子,別的也沒養幾樣,能賣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隱隱有些擔心,所以明日我想跟著一起出去一趟,可以嗎?”範進說完黑碌碌的雙眼看向水清,尋求同意。

水清眨巴眨巴眼,他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出門還要她批準?

“你去啊。”

範進抿了抿唇,溫聲解釋:“我娘和哥嫂都不怎麼好,對你也很不好,為了他們的事耽誤自家幹活,還是得和你說清楚。”

水清明白過來,難怪範進如此慎重的詢問她的意見。

不過,“你這去也不算是為了你哥嫂,而是關心招弟吧?”

這兩者之間區別還是很大的,要存粹是為了範前孫金花,哪怕同樣是晚輩的大柱四人,範進也不會多費精力。

隻因覺得他們都不值得,也不想花精力和心思去改變他們。

但範招弟這個侄女兒不同,她值得跑一趟。

範進眉眼染笑。

她懂他。

“我不喜四個柱,不是因為他們爹娘不好,而是因為他們本身品行就不好,同理,幫招弟也不是因為她是你侄女,而是因為小姑娘人好,值得幫。”

血緣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又不是那麼重要,純粹看對方是人是鬼,是善是惡。

範進唇角笑意上揚,嗓音低沉:“嗯,我和你一樣。”

·

範招弟背著一大竹簍的衣裳踏入院子。

“招弟,你怎麼回來了?”範大柱躺在屋簷下,坐起身看向院子中間的人,臉上沒有欣喜,隻皺著眉頭詢問。

其他人臉上也是如此。

範三柱則有些不滿,他之前去那邊找過招弟,讓她偷偷把食物送出來給他們吃,招弟不願意。

她自己在二叔二嬸家吃好的喝好的,一點不管家中死活!

他涼涼問道:“怎麼?二叔二嬸把你攆出來了?”

範招弟掃了眼同樣是她的‘親人’,沒回話而是有選擇的說道:“我腿傷好了,總不能一直在那,得回來幹活了。”

聽到幹活,幾人臉上的不喜散了一半。

隨即又看到她身後大大的竹筐,驚喜問道:“你背後是什麼?”

“是不是吃的?”

“二叔二嬸讓你帶回來的?”

屋子裏聽到吃的範母和孫金花範前幾個大步跨出來,嚷嚷問:“哪呢?”

“什麼吃的!”

範大柱跌落河溝腿實打實受了傷,以往覺得躺著什麼活都不用幹蠻舒坦的,現在看著三個弟弟一擁而上去翻招弟背著的背簍,暗恨自己腿受了傷。

他大聲喊道:“你們給我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