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走了一遭後,水清和範進開始往家回。
水清低著頭,心裏沉甸甸的。
張嬸子家日子最苦,吃的黑麵野菜糊糊,孩子以及張嬸子本人瘦骨嶙峋,說句難聽話,華國的乞丐都比他們長得富態。
村長家日子最好,田產多、兒子媳婦能幹,屋子是村子上唯二的磚瓦房。
饒是如此,吃的飯菜也是沒有什麼油星,隻是和張嬸子家能照出人影的糊糊不同,村長家吃的是苞穀麵饃饃。
比老範家的黑麵饃饃要好上不少——至少不剌嗓子。
其餘人家吃食上和老範家大差不差,菜糊糊配黑麵餅子或黑麵饃饃。
不是農忙時節,不用出重體力幹活,家家戶戶飯菜皆是半點不見油葷,幹稀摻和著吃...
“水清,晚飯我們做什麼?”範進右手拎著一大竹簍瑩白圓潤的雞頭米,左手拎著一筐送的蔬菜瓜果,黑潤潤雙眼期待的問。
這一大竹簍雞頭米二十斤是有的,有了收成心底不慌。
想到好不容易來一趟的嶽父大人和小舅子,尤其還在幫他們建房子,他提議道:“上午我買豬肉攤主還送了豬大骨,用豬大骨熬鍋豬骨頭湯怎麼樣?”
本來是買回來給一家人補身體的,想不到嶽父也帶了豬肉來,他買的自然用不上。
隻能用瓦罐浸泡在清冷的泉水裏,防止壞了。
水清沒意見。
這年頭大家吃的差,幹活尤其是重體力活約定俗成中午那頓要做幹飯的,最好帶點油葷,也能補充下體力,幹活更加有力氣。
晚飯可管可不管,全看主家為人。
即使管飯,也不拘飯菜。
她想了想說道:“阿爹千叮嚀萬囑咐,晚上那頓可以不做幹的,要不吃麵條,不、麵條要揉麵擀麵,連個案板都沒,還是吃麵疙瘩湯吧。”
胡屠夫生怕他倆謔謔了糧食,後麵餓肚子,一個從不下廚房的漢子為了閨女簡直是操碎了心。
範進想到嶽父氣憤吼叫的樣子,非但沒有氣惱,反而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能分辨出善意惡意。
“爹也是怕我們後麵餓肚子。”
沒有人喜歡餓肚子的滋味,尤其是餓過肚子,那種燒心灼肺的感覺是人都不想再去經曆的。
“嗯,咱們不全用白麵,摻和些玉米麵,省的阿爹再叨叨,每碗麵疙瘩上配個煎荷包蛋,油水夠了,也不難看,待客拿得出手。”水清規劃道。
阿爹為他們著想,恨不得帶回自家去吃,這都是他帶來幫工的人,他們招待的好些阿爹回去了也有麵子。
親朋鄰裏的,這次虧待了,別人口上不說,心裏清楚著呢,下次再想請人幫工就難了。
這次實實在在,下次阿爹不用多說,人家答應的也爽快極了。
範進一點沒有意見,提了提左手拎著的瓜果蔬菜,問道:“水清,你看這裏麵要是有放進麵疙瘩好吃的菜和我說,我去洗。”
水清點頭。
兩人走到村子邊緣,也沒急著回家,而是轉進旁邊的小樹林。
見四周無人,水清看到商城上顯示:二十七斤新鮮無汙染純手工剝雞頭米,一百二十一斤,確認售賣?
水清在下方的確認售賣上點了確認。
叮咚,餘額到賬3240元。
水清咽了咽口水,昨天賣菇子的前開通了種子類,加上零零碎碎買的東西後還剩四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