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雕砌,色純雅潔,整整齊齊的街坊,沒有多餘的顏色。
幾裏之地不過是片刻功夫,齊正便來到了小鎮之上。
小鎮並不大,或許是天寒地凍的原因,街上見不到幾個人。倒是小鎮入口處不遠的一間客棧,稍稍有點人氣。
“貴客光臨,請問是打尖呢,還是住店?”
小冰宮模樣的客棧前,看到漸漸走來的齊正,一個小二滿臉笑容吆喝說道。別說,作為店小二,眼力勁兒倒是不差。
“幸好,語言上麵沒有障礙,都能聽得懂。隻是,不知道這裏是否還在大恒境內。”齊正嘴邊嘟囔一句,隨機應了那小二一句,“先上一桌酒菜,安排一間上房。”
“好嘞,貴客裏麵請,”小二高呼一聲,臉上五官都擰成一朵菊花。
方一踏入門框之後,卻是與外界完全不同的景象。
四周牆壁盡皆貼上不知名的皮革,擋住了外麵的寒風,散發一股清新的暖意。
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廳內的桌椅使用的是一種外形跟冰塊很像的石料,溫潤如玉,卻不是玉材。
“雖然是因地取材,算不上奢華,跟外界的冰天雪地一比,卻是別有一番風味。”目光巡視一周後,嘴邊輕咧一絲微笑。
不得不說,風餐露宿的日子過久了,總會懷念安逸的日子。當然,不是性子安逸,不過是人心向往那種尋常的生活。
客棧的動作很快,桌子上就滿滿的一桌子好菜。說上精美,倒是份量十足。
在海上漂泊許久的齊正也不矜持,食指大動的他很快就大快朵頤起來,嘴裏不時發出咀嚼聲。
“天雪峰十年才開一次山門,意欲網羅荒原天才。赤大哥,這一屆我們要是再沒趕上,可就要又等上十年了。”
“鍾弟放心就是,扶風鎮到天雪峰不過三百裏地,趕上兩日時光就到。十年一次的開山門,還有五天,趕得上的。”
他囫圇了個半飽後,看著桌麵上的一片狼藉,正在心滿意足之際,耳邊響起了一段對話。抬眼望去,卻是一旁剛入座的兩個青年。
一個膀大腰圓,稍顯大氣,雙目炯炯有神。另一個卻是側對著齊正,臉上略有憂色。
“嗬,瞌睡了給送個枕頭,恰好探聽一下此地的虛實。”齊正心中想道,手上不急不緩的提上一杯酒水送入口中。
“十年前恰是我們年少,從家裏到天雪峰上千裏的路途,想要趕去十分艱難。如今我倆怎麼說也是鍛體大成了,隻差入境法門就能踏進脈輪。眼下不過是三四百裏距離,時間上來得及。”大漢寬慰說道,臉上洋溢著一種自信的光彩。
“可是·····天雪峰畢竟是荒原聖地,那可是無數人削尖了腦袋都想要進入的地方。赤大哥,說實話,我對自己的資質沒那麼大的信心。”
話說著,鍾姓小夥眼神一陣明亮,短暫過後卻是黯淡了下來。
“鍾弟,要對自己有信心!”看著眼前有些心緒不定的同伴,這個叫赤大哥的明顯有些無奈,卻眼神十分堅定。
他直勾勾地盯著小夥,又繼續說道:“鍾弟,想進入天雪峰,第一就是鍛體大成,這一點你要相信這十幾年的苦修!”
頓了一頓,又道,“至於信仰,我們都活在天雪山鬼的庇佑之下,我們對於天雪山鬼的敬畏,從來都不曾失去。願山鬼之靈,永照荒原!”
“願山鬼之靈,永照荒原!”
兩人說話間,神情變得無比虔誠,雙手高舉後交叉放在胸前,閉上雙眼輕呼。
“天雪山鬼,”聞言,齊正眼神不禁一凝,“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