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淅淅瀝瀝一場雨,又不知有多少人徹夜難眠。
好在,天公作美!第二日一早,便是雨停風清。長空萬裏無雲,陽光灑在尚未幹透的地麵,冷暖恰恰剛好。
冊封大典的時間,定在午時初,地點自然是在皇城的承天殿前。皇家之事,當然也不可馬虎。劍山雖說和皇室,地位上是對等的。
但在大義上,還是大恒皇朝的臣子。既然是臣子,參與觀禮,當然以臣子之禮,自是需要早早前去等待。
南一坊到皇城內的承天殿,距離並不近。辰時初,齊正便整理一番,穿上那一身淡青色的劍山弟子服後,便準備出發。
東閣館大門前,一輛大氣的馬車停著,車夫正在車架前等待。見齊正出來後,便迎上馬車。
他一進馬車內,就見到牧青正端坐其中,閉目養神。感覺到齊正進來後,才開口說道:“師弟,先靜坐養養神吧,今日可是要熬上一整天的。”
“好的,師兄。”齊正聞言應道,便隨意坐下,有樣學樣的開始閉上雙眼。隨著馬車行進,一路無言。
馬車行駛了將近一個時辰,總算到了皇城。在皇城門的斜坡停下,兩人一下馬車,齊正便舒展了一下身骨。
皇城門前下馬,進了皇城之後,就隻能步行進去。在皇城之內,唯有當今的大恒皇朝之主恒皇,才能使用車輦。
進入皇城門後,便是甕城。距離甕城門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名為議政殿的偏殿,是專門為臣子處理政事和等待上朝的地方。
“東閣劍山的使者總算到了。”
齊正兩人還沒到議政殿,遠遠就傳來一個聲音。
“哼,東閣劍山作為當世第一聖地,如此大事居然姍姍來遲。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剛跨進門口,齊正又聽到一個不滿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白發蒼髯的老者,此時正滿臉忿怒之色。
不需多想,方才那一句憤懣之言,就是出自眼前這個須發皆白的老頭。隻是對於這人所言的囂張跋扈,齊正便不是很了解了。
東閣劍山子弟,即便平日都是行事不羈、快意恩仇。隻是無論如何,也跟這個囂張跋扈搭不上邊吧?齊正心中如此想道。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哼!我東閣劍山如何行事,豈容你個老匹夫詬病!倒是你澹台家,囂張跋扈配爾等子孫,綽綽有餘!”牧青甩了甩袖子,一臉嚴色說道。
“牧青小兒,你放肆!安敢這般辱我!”
這蒼首老者聞言,氣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憤怒的指著牧青吼喝。牧青的這一聲老匹夫,讓他看向牧青的眼神,一腔怒火噴薄欲出。
“好了!這裏是皇城!乃是議政殿!是處理政事的所在!一個位居大恒閣老,一個身為鎮館長老,怎能猶如潑婦罵街一般,成何體統!大典在即,都消停了,切莫要圖惹人笑話。”
就在兩人水火不容,即將一點就著的時刻,一個方臉中年人站了出來,開口說道。臉上不苟言笑,炯炯的眼神,緋紅的官服。一看此人儀態,便知道是久居高位,帶著一股嚴肅氣勢,不怒自威。
此人威望甚高,兩人被一頓喝罵,都沒有露出絲毫不耐。澹台閣老冷哼一聲,又坐回位置上。雖然坐下後一言不發,但那起伏的胸膛,顯然是氣得不輕。
牧青對著方臉中年人微微拱手,拉著齊正往東南向的角落裏落座。而方臉中年人點了點頭回應後,就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