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意境仿佛有種感染的力量,一下子引起了齊正心中的怒念。這種怒意仿佛一把熊熊烈火,在心中砰然而起,瘋狂燃燒著腦海中的理智。
奔跑而來的綠衣人已經爬上古老的高台,手持種種刀劍利器紛紛殺來。齊正隻覺腦海中嗡地一聲,方才僅存的理性已經不見,眼中的迷茫之色換成一團火焰。手中的刀,隨著本能一刀一刀地揮出。
“殺!!!”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殺戮的機器,完全沒有了理性。成片成片的綠衣人倒下,化作血色籠罩整個高台,周圍皆是一片紅彤彤的血色。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仿佛是過去許久許久,終於不再有綠衣人出現。整個空曠的古老高台,隻有一個人影。
他以刀作柱撐著身體,單膝跪坐,茫然看著四周淒涼的景象。無數的血垢,把身上的衣衫染紅,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跡。頭發已經淩亂,染成血色,疲憊的麵容也被血垢掩蓋。
恢複理智的他剛想著休憩一會,卻見四周雲霞滾動,又見一群狂奔而來的人。依舊是看不清麵容,衣物卻是橙黃之色。隨著這群人的靠近,一種哀思的心緒縈繞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來不及多想的他,再次揮舞手中的血刀······
接著帶著恐懼之意的藍衣人、莫名狂喜的紅衣人、無盡悲傷的白衣人······
此地沒有晝夜,也不見日月的痕跡。齊正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遍遍屠戮了多少的怪人。他隻知道,他很是疲憊!
如今的古老高台,隻剩下他一個人,渾身如同被血液浸泡出來一樣。
迷茫的眼神依舊迷茫,途觀四壁血肉殘骸,卻被一聲獸吼之聲驚起。
轉眼之間,五頭巨獸出現在眼前。青龍銜珠,麒麟出淵,玄武浴火,朱雀掛印,白虎嘯風!
狂暴的獸吼聲充斥高台,五大巨獸一舉一動之間,隻有野獸的本能。雖有神獸的外形,卻沒有神獸的神通跟靈韻。血影一般的齊正,眼神中沒有任何猶豫。既然沒有任何的記憶,那便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活著,或者死亡。無需做出選擇,任何生物的本能就是想要活著!
手中的血刀,在吞噬了無數的血肉,經曆了無數的戰鬥。刀,已經見不到任何的鏽跡,有的隻是無盡的血腥。揮舞之間,仿佛有著無盡的意味。那不是單純的戰鬥,反而有了一種藝術的美感。
刀舞無風,水潑不進。一舉一動都是有著無限的美感,每一刀都能擊破五大凶獸的破綻。角斷、羽散,血潑、頭落!一番角決之下,五頭毫無理智的牲畜盡皆喪命血刀之下。
獸首猙獰,四野蒼蒼。靜了,四圍靜寂,終於不再有任何響動。唯一聽得見的,便是齊正那深深疲憊的呼吸之聲。一呼一吸之間,仿佛整個古老高台都在顫動。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就在齊正悵然之際,一道聲音吟唱而至。吟唱的語句,鏗鏘有力,卻婉轉無常。像是攝問天地的言語,也像極了自問自語的豁達。可惜的是,齊正目前毫無之前的記憶,隻憑借本能的想法,如果有記憶便會記得這是前世屈原的天問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