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征耷拉著眼角,沒精打采道:“那他直說就好了,何必搞出三套方案來折騰我?”羅傑斯嘿嘿一笑:“如果不這樣做,你像泥鰍一樣滑不溜手,怎麼可能就範?”
葛征苦笑一下:“好吧,陛下有什麼吩咐?”
修士們的心性,講究的是隨性而為、隨遇而安,如此、則心神不被外物羈絆,一心求道得證大果。葛征也是一樣。
克羅尼澤這番心思,弄得葛征無路可退隻能前進,既然如此,葛征也不勉強自己,況且克羅尼澤對他一直很客氣,葛征也覺得沒什麼好執拗的。“皇帝又遇到麻煩了?”他問道。
羅傑斯一聽,就知道葛征等於是已經答應幫忙了,他連忙拿出一塊被炸得不成模樣的土沙結核:“你看看這個。”
葛征拿過來瞅了兩眼,又放在鼻子上聞聞,說道:“這種藥水以前就有吧,不過好像這一塊使用的藥水和以前的那種藥水不太一樣。”他說著,一拳砸了下去,那塊拳頭大小的結核應聲而碎。羅傑斯眉頭一皺,葛征身上的力量有些古怪。不過他以為這是煉金術的力量,並沒有多想。“強度似乎增大了一倍有餘。”葛征皺眉說道。
“大師,當年您離開德爾遜王城的那個夜晚的英姿,我們都記憶猶新哪。”羅傑斯出人意料的拍了他一記馬屁,葛征眉頭一皺:“將軍,有話您就直說。”羅傑斯尷尬一笑,他畢竟是個武將,馬屁功力遠不如武技修為,仆一出手,連葛征這等水準的人都能一眼識破。
“嘿嘿。”他幹笑一聲:“陛下叫我問問你,能不能用一種藥水,混在水係魔法中下一場雨,溶解了這種結核。”難怪他提起當年王城的事情,葛征當時逃出王城,四皇子埃隆霍斯以魔炮攔路,就是被葛征一場雨化了魔炮炮身。
“這個不太可能,這種藥水裏麵都會加入放水成分,呃,是幾種物質混合在藥水裏麵,凝固的過程中相互反應,生成一種新的防水物質。所以陛下的打算恐怕不行。”葛征解釋道。
羅傑斯跟他揮了揮手:“這是大師你的專業了,我搞不懂。總之,新式魔炮在這種結核麵前一籌莫展,陛下的軍隊推進速度緩慢,您可要想想辦法。另外,新劃給您的領地,帝國的政令和我同一天出發,現在應該已經到達了各個城市,您隻要拿著陛下的魔法文書,就可以成為這些地方的合法擁有者。我走了,陛下還等著我複命呢。”
葛征送他出去,到了城門口,羅傑斯和他的部下們飛身上馬,羅傑斯在馬上俯下身子,對葛征密言道:“大師,陛下還特意交待:這一次,巴布羅亞的領地有一部分歸了您,他會在別的地方補償巴布羅亞。不過如果這位侯爵大人不識趣,您大可不必對他客氣。”葛征會意的點點頭,巴布羅亞是梅傑夫四世時代的老臣子了,和克羅尼澤並沒有什麼情誼。克羅尼澤犧牲了他來拉攏自己,倒也算不得唯利是圖。
送走了羅傑斯的第二天,德克蒙特突然來到了阿克哈馬城。葛征出門迎接他的時候,卻意外看到德克蒙特身後數千人全副武裝的騎兵大隊。他吃驚問道:“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去?”德克蒙特眉目間似有一層化不去的陰雲,他將自己的私人部隊留在了外麵,拉著葛征走進了市政大廳。葛征看他的神情,特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兩人坐下來說話。
“大師,陛下突然啟用我,要我去北方前線待命。”德克蒙特不解說道。他畢竟是大皇子的舊臣,大皇子雖然死了,但是克羅尼澤在軍隊中有自己一手打造的班底,人才濟濟,實在沒必要啟用德克蒙特這個以前競爭對手的臣子。
他一說,葛征就明白了:克羅尼澤這是在打感情牌,他啟用了德克蒙特,隻怕下一次傳達克羅尼澤命令的人就不是羅傑斯而是自己的這位好朋友了。
葛征已經決定和克羅尼澤合作,既然能順便幫了德克蒙特,何樂而不為呢?他微微一笑:“陛下啟用你,你卻愁眉不展,這有什麼還擔心的呢?你一直有大抱負,這正是一個機會啊。”德克蒙特卻搖頭:“我的父親和叔叔都是死在北方前線上的……”“你擔心陛下拿你去做炮灰?”
德克蒙特默然不語,他現在為人謹慎了許多,不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不過心裏也的確是這麼猜測的。
葛征嗬嗬一笑:“你放心好了。”他索性把事情挑明了,然後說道:“隻要我不死,他不會害你的。這可是一個機會,你想陛下展示你的才華的機會!”德克蒙特心中感動,抱著葛征的肩膀拍了拍:“兄弟,什麼也不說了,我不會給你丟臉的,你等著看吧!”